你站在教室的中间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你对面的男生不错眼地看着你，眼里充满了兴奋，双颊因紧张而微微发红。
周围依然响着此起彼伏的起哄。
在课间十分钟里遭遇猝不及防的表白，真是，无语又尴尬。
你将眼睛放在在你面前站着的男生身上，修长挺拔，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手里拿着他生日会的邀请函——他把你叫住让你遭遇这尴尬境地的罪魁祸首。
你终于定了定神，张了张嘴想先将现下的情况含混过去，被这么多人盯着的滋味实在不怎么样。
“我……”
一瞬间吵闹的教室安静了下来，少男少女们作鸟兽散，规规矩矩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你将眼神移到教室门口，果然是他进来了——
你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刚才还满眼兴奋的男生也懊丧地回到了座位。
你看着那个人迈着步子走进来，金丝镜框下的眼睛淡漠地扫过所有人，你紧盯着，渴望看出一丝不同寻常，可是在镜片的隐蔽下，除了他眼皮上细细的褶皱和墨黑的瞳孔，一切都不甚清明。
那个人——你的物理老师凤镜夜，站在讲台上，放下小臂压着的课本，转过身用粉笔在黑板上写字，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粉笔划过黑板发出略微刺耳的声音，袖口挽起一节，手臂因为伸展和用力从衬衫下透出肌肉的走向。
你却捧着脸看他脑后，脖颈往上，双耳往下，黑短的发茬十分干净清爽，却又隐隐显示出一些不一样的意味。
铃响，开始上课。
“请把课本翻到39页…”低哑，磁性，很吸引人。
可是满课本和满黑板的物理公式、符号却一如既往让你昏昏欲睡。
在你的下巴沉沉下坠要砸到桌子上的时候，那个熟悉的声音叫了你的名字，比讲课的时候更为低沉。
“这次考试你又没有及格你知道吗？”
你彻底清醒过来，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镜片后的双眼依旧让你看不透，只好将视线下移，看着他的薄唇慢慢开合。
“放学后不要忘了照旧来找我补课。”声线一如既往没有起伏。
你僵在了座位上，脑子里腾地一下涌上热血，只顾瞪着眼睛看着他，他却只用余光瞥了你一眼后就开始接着讲课。
接下来的一整天你都坐立不安。一想到他吐出的话，一想到他冷淡的眼神，想到……你就控制不住心脏狂跳。
终于挨到放学，你站在凤镜夜住所的门口，战战兢兢地抓着书包带在门口磨蹭，你抬起手腕看时间，18：30。你深吸一口气，抬起手在密码门上按下早已熟记的几个数字。
你轻轻地走进去，在门口颇为熟练地换上拖鞋，客厅里没人，几乎没几件家具使偌大的房间显得更加空旷。
你沿着楼梯走上二楼的书房，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你一眼就看到了他，凤镜夜，你的物理老师此刻正坐在书桌前办公。
他换下了白天的衬衫，穿着一身灰黑的家居服，应该是刚洗过澡，发梢有些凌乱，显得比白日里好接近几分——也只是几分而已，他的眼神依旧冷淡。
他听见你进来的声音，抬起头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