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弟们现在都要急疯了,断剑已经被叶宗主送回剑冢,宗门的事情你不必忧心。”
“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子......”说到这里,楚凄然语气似乎略微迟疑了一下,“人尚且平安,只是被南宫梼种了巫蛊,状态欠佳。”
“我已经让他长长教训了。”
芈渡:“......”
这么说,温槐估计已经被狗血喷头一顿臭骂了吧。
说不定还赶在自己被骂的前头。
不过,能从蛊城须尾俱全地归来已是万幸,被骂一顿算不了什么。
以那孩子对他师尊的亲近程度,说不定被骂了还会笑眯眯地听,也算是好事。
......只是蛊毒入体,的确难办了些......
见芈渡眼神微动似有所思,楚凄然敛了眉眼,冲她穴位狠狠一针扎了下去,把芈渡疼得登时鬼哭狼嚎了起来。
“区区蛊毒而已,我若连此都解决不了,也就不配被称为药圣了,”她掀着眼睫冷冷看芈渡,语气淡淡,“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劝你,接下来这半个月你都最好别打架。”
“你暗伤太重,一时半会难以治愈,我只能用药替你压下寒气。若是再使用灵力,届时经脉逆行,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彼时麻沸散的药性终于顺着血液冲上脑海,带来丝丝缕缕如梦似幻般的困意。
芈渡迷迷糊糊间看楚凄然的脸也有些模糊,但从语气中尚能听得出她的凶神恶煞。
而后,楚凄然又念念叨叨了些要听医嘱之类的话,芈渡没太在意,昏沉间脑子里却陡然间闪过一个清明无比的问题来。
这问题把她困倦的意识激得都醒转了几分,撑着剧痛的手臂往前一扑,直接抓住了楚凄然后半截袖子。
楚凄然当时见麻沸散起效,正打算收拾东西让芈渡好好休息,忽然见她垂死病中惊坐起,还扑上来抓住了自己的袖子,骇得险些一巴掌呼上去。
“你又发什么破疯!”她骂道,“一会儿伤疤又要扯开了......”
谁料芈渡努力大睁着双眼看她,认认真真地说:“说好的,我回来你就告诉我我师兄喜欢谁。”
楚凄然:“......”
这个时候你长本事长记性了是吧!
她拽了几下衣服。
也不知道重伤的芈渡怎么还这么大力气,楚凄然愣是没把自己衣角从对方手里拽出来。
药圣恶狠狠地又朝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踹了床榻一脚,讥讽道:“还能是谁?还能有谁?”
“你问问玄蝎,你问问风临深,你再问问你师弟,谁不知道谢授衣心悦你?”
“全世界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只有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芈渡如遭雷击,瞳孔猛然颤抖起来。
她指着自己,失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