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律今年新带了个应届毕业生,叫秦勉北。
一个二十出头高高大大的帅气男生,人挺阳光热情的,没来多久就上上下下的人都处好了关系。律所不少有人都说他上头有人,他是唐江堂一朋友的孩子,毕业之后家里安排来桓伦锻炼锻炼,以后肯定是要回家继承家产的。
秦勉北在公司楼下停着辆7人座的suv,平时跑跑趟还挺积极。
大家想着一会儿肯定要喝酒,便索性都坐了他的车去吃饭。
车驶途中,大家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坐张蕾旁边的何阔问道:
“哎,张姐,小媛明年升学那事儿究竟有没有着落啊?我侄女不是明年也要升了嘛,问问你来着。”
张蕾挥了挥手:“别提了,孩子他爸可为着这事儿愁死。”
“这是怎么了?”另一个女人见状出声问。
张蕾叹了口气解释:“原本想着把学区房买下来,今年秋就能升南小,最近听见点风声,南小今年根本转不了新校。九万多一平方的价,要是全砸手里了,孩子的爷爷奶奶得找我闹死。”
何阔说:“这确实不好办,我也是听见点风声。这不逮着开盘机会买吧,以后肯定没这价,这买呢,孩子要是今年进不了南小,这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啊。”
张蕾一脸愁容:“可不是嘛,愁死了,一天一个变,没个准信。”
“蕾姐,是关井道那片区?”开车的秦勉北听他们说到时,问了句。
“对。”张蕾听他问了,往前挪了挪身,“怎么,小秦,你有熟人在那儿。”
“听过而已。这样姐,回头我找人给你问问这事儿。”秦勉北没把话说绝,拿捏恰好。
“那敢情好啊,真谢谢你了啊小秦。”
“多大事儿啊姐。”秦勉北一笑而过。
坐在最后的张律,是他们这一行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去年刚和前妻离婚。听他们谈论,忍不住感叹一声:“真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没结婚没孩子,哪像我们用操心这些事儿。不过小秦,你肯定有女朋友吧。”
大家一时都岔笑,忍俊不禁地看向驾驶位的方向,顺势玩笑。
秦勉北不好意思地伸手摸了摸后脖颈,“这不没找着嘛。”说着,他的视线不由得朝后视镜看去,女人明艳的五官,此刻显得恬静。她头半靠着车窗,神色迷离,明显没有听他们说话。
“哎,说起来,我好像都没听说梁晚的男朋友。”何阔忽然想起,转身看去。
大家于是都一惊,梁晚进桓伦有几年了,从最开始也有人好奇问过,但都只是见她摇摇头不说话,或是随笑置之,想来应该也是没有的。
不过都这么久了,怎么也还是没见着点缝。
梁晚听他们聊着家长里短这些事,听得并不入耳,大多数时间都是侧着脸,看向车窗外飞速而过的街景。
没想到忽然怎么话题就落到了自己身上。
“我不信小梁没男朋友,怕不是藏的太好了吧。”
“哪儿能。小梁会不会是眼光太高了啊?”张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