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男人对她的威胁似乎过于无所谓,淡漠的眼神看得她心慌意乱,腕上疼得厉害,但瞧不出一点红,真是奇了怪了。
一直到赵雅走后,站得老远的周学友才缓缓走过来,看着中年女人跌撞离开的身影,不禁愤愤道:“简直是泼妇!”
梁晚心虚地垂眸,不好意思地出声:“抱歉教授,又让您见笑了。”
家里太太近日闲来,约了谢程里和陈季两个小辈到家中做客,谢程里顺道去法大门口接周教授,途中顺道陪他一起到法院帮友人递交资料,没想到老远就瞧见了梁晚和人起了争执,走近了才认出这是上次找麻烦的那个女人。
周教授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叹了口气后就进去了。
医生需要处理好医患关系,教师需要处理好师生家长关系,律师这个职业当然也不例外,和当事人的关系每一步都要把握好。
人生漫漫,年轻人,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慢慢来。
数不计数的台阶梯层,高高往上一站,忽然有些心晃,竟觉好像下一秒就会跌下去。
可能那一巴掌,给梁晚脑袋都打昏了。
她始终看着地面,没有抬头,但也能感受到咫尺之近,那个人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事情竟然能让他撞见。
心里更多的是尴尬。
一瞬,冰凉的手背贴上她的脸庞,原本火辣辣的痛感好似降了下去。
女人眼睫轻颤,怔了两秒,迟缓地抬头看向他。
男人墨眉微耸,语气倒是比方才缓和不少,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耳朵疼不疼,有没有耳鸣?”
她哆嗦得差点咬到舌尖,“还、还好······”
他薄唇微抿着,锋利的脸部轮廓,冷意十足。
她解释:“刚才有些耳鸣,现在没了。”
“脑子呢?”
她误以为是他在骂自己没长脑子,被人打了,皱眼拧眉地小声嘀咕了句,“我有脑子。”
“我问你晕不晕。”他听见了。
她先是“啊”一声,随后反应过来后,连忙摇头。
那几秒的温吞,时间都好像按下了暂停键,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感受着侧脸上那来自他的温度。
直到他收回手,她才惊觉,原来是如此贪恋。
他站在她面前,高出她一肩,挡住那刺眼的明媚,春日里的阳光都变得和煦了几分。
“手机。”他淡淡出声。
梁晚也没问他要做什么,但还是低头从包里将手机拿了出来,解锁后递给他。
只见他神色淡然地在拨出号码页面输了一长串数字,等打通后就挂掉了。
正好,他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