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她从来都没敢忘记肖何蓉是怎么去世的。
身后的周淑梅缓缓轻拍着她的背, 看着肖何蓉的照片,深深长叹了口气, 却也是忍不住情绪:“你呀,怎么这么想不开,养这么个好女儿,半点福气没享到,这下子全送给我们老两口了,可有得你后悔。”
站在一旁的钱叔劝道:“说这些干嘛。”
朝霞的光辉绽放在云层之中,山间的芦苇随着那金灿映红的初光不停浪动,柔软又蕴发着劲劲有力的喷薄,更像是怀抱般的温暖。
“是啊,不说这些了。”周淑梅侧脸,抬手拭掉眼角的泪。
本以为是个晴朗的初夏清晨,却不想就在他们一行人下山的功夫里,转眼就飘起了零落小雨,风势也渐渐大了起来。
云起云涌,瞬息万变。
钱叔知道梁晚下午要去找宣城的老朋友叙旧,怕她淋雨不方便,开车到家后,还特意将车钥匙给梁晚。
梁晚回家的时间虽然少,但是老两口也想得开,总不能她一有时间,就都她陪着自己。
“下雨了,开车注意安全。”周淑梅递伞给她时,嘱咐道。
“嗯,外面冷,您进去吧,我走了。”梁晚接过伞撑开,和周淑梅挥手过后就上车了。
周淑梅站在原地,直到看见车身完全消失在小区的路口处后,她才转身上楼。
*
黎之行回宣城后,开了家篮球俱乐部,不大不小,谈不山多么用心经营,在当地也没什么名气,好像只是在当一个打发时间的消遣。
来这家俱乐部的人一般都是学生,人也不多,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在亏损钱。一开始做事的人都还挺担心迟早关门,不过偏偏老板不在乎。
后来在俱乐部里边做事的人也都清楚了,他们家老板压根没想着靠这个挣钱,只是随便养这个混吃等死的家伙什儿而已。
黎之行看着挺没心没肺,二不挂五的一人,却总给看客一种莫名其妙的故事沧桑感,只是黎之行从没有提过,其他人就没开口问。
休息室里,黎之行正拿着遥控器换台,无所事事地嗦着桶装泡面,手机铃声正好响一声。
他顺手拿过来打开一看,又是一个不认识的人发来好友申请,他直接退出没管。
他刚准备调大点电视音量的时候,身后的伙计就贼眉鼠眼地凑上前来,笑嘻嘻地说:
“行哥,同意一下吧,这妹妹都找我好几次了。”
“你再把老子联系方式给别人,削你信不信?”男人语气戏谑里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认真。
说着,黎之行就做个抬手的动作,却没打下去,只是用力地勾住了男人的脖颈,往下带了带。
对方也识趣地连声求饶:“行哥!行哥!错了错了,下次不敢了!”
正说着,外头就有人敲门说了句:
“行哥!有人找!”
黎之行松手后,还没来得及起身,就看见门外的人将梁晚往休息室里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