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都知道了。
门是敞开的,心墙却是紧闭着。
梁晚蹲在地上,屈身一张张地捡起来。
她眼神空洞,泪水滴落在照片上,就像是失去了知觉一样。
破镜重圆的美好景象,只要揭开那层帷幕,一切都会回到最初的起点。
或许是因为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那道血淋淋的伤口究竟有多痛,痛到至今未愈。
日子一天一天过,随着开庭时间的接近,梁晚越来越忙。
蕾姐他们都以为,因为这个cass是梁晚在桓伦的最后一个cass,才会这么拼命。
她之后研究生开学,大概率会离职。
梁晚忙,谢程里也忙。
两人好像是故意错开时间,避开对方。
以至于在同一屋檐下,两人连着一个多月都没有碰过面。
直到那天,史红霖给她打电话,说让她快点赶过去,罗岩被那个畜生给找到了。
那天,谢程里也在。
警察在,急诊医护工作者在,还围着一群乌泱泱看热闹的人。
在劳工区厂房。
很可惜,罗岩的姑姑并没有配型成功。家里的钱也并不足以支撑孩子日日在医院的巨额开支。
在医生的建议下,在找到合适的骨髓配源之前,最好采取保守治疗。于是史红霖和罗刚将孩子带回了家,定期去医院化疗。
也就是在回家的日子里,被恶人逮住了空子。
那畜生最先是三天两头来求,求史红霖家撤销诉讼,说他自己已经得到了惩罚,被学校开除了,他也会给出相应的补偿。求他们给自己个机会,不要让自己以后不好做人。
他以后不好做人,那孩子呢?孩子怎么做人?
多次劝求无过后,他情绪激动之下干脆拿住了孩子要挟。
事到如今,他也不怕出丑了,总之一切闹上法庭,有了案底,他这辈子就完了。
于是就非逼着史红霖打电话给梁晚,让律师当着自己的面来做撤诉的见证人,不能反悔。
刀就夹在孩子的脖颈上,史红霖不得不打这通电话。
梁晚赶到的时候,就是这副慌乱的场面。
看戏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恨不得踮起脚尖把头伸进那屋子里。
“听说了吗?他们家孩子好像被强/奸了。”
“他们家不是个男孩吗?叫罗岩啊,我还认识。”
“这年头,男的女的还重要嘛。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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