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又看向马祥麟妻子,只见她较一般女子更为高挑,虽不似军中健妇一般壮实,但是其面容清秀,眉角间少了几分女儿家的柔弱之态,却又多了几分英气。纵然比不得沉鱼落雁那般人间绝色,亦是让人觉得此女子当真不凡。
扶起了跪地见礼的秦良玉及马祥麟夫妻,崇祯对秦良玉赞道:“好!好!好!大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有卿等在,朕无忧矣!”
秦良玉一听,赶忙躬身道:“陛下过奖,臣愧不敢当!”
崇祯道:“事实如此,有甚么敢当不敢当的?秦爱卿莫要过谦。此次秘诏秦卿带兵进京,其实是将大明国运尽托于卿。”
秦良玉闻言大惊,连忙问道:“陛下,究竟何事?”
崇祯又将之前锦衣卫传来的密报递与秦良玉,待其母子看过后,便道:“大明诸蕃诸部,唯建奴所得最厚。然其不思恭敬报效,反要噬主,殊为可恨!只是如今卫所糜烂,国力艰难,辽东之地只能任由建奴肆虐。此番朕欲行请君入瓮之计,引鞑子前来攻打京师,最后关门打狗!朕诏秦卿与白杆兵进京,便是因为京营与五军督护府难堪大用,朕欲将京师安危托付与秦爱卿,只需白杆兵能拖住建奴几天,待关宁军及各地勤王军至,朕要好好教建奴做人!秦卿万勿令朕失望!”
秦良玉心下悚然一惊,此等国运相托的信任,史所罕见,唯白帝城托孤可与之比,便是汉武之于霍膘骑,以举国之力支持其北征匈奴,与之相比,亦是逊了一筹!
思及此处,虽是女儿身,秦良玉胸中也是升起一股子冲天豪气,对崇祯道:“陛下放心,便是与鞑子野战,白杆兵也是不怕的。如今我们处于守城,臣带来的三万白杆兵,足以当得十万狗鞑子!莫说几日,便是几月也不怕!只是,臣在京师附近所见,已尽迁百姓入城。京师人口众多,加上迁来的以及逃难来的百姓和白杆军,未来再加上各地勤王大军,这京中粮食可能供应?怕只怕到时建奴截断漕运,陛下当早做打算。”
崇祯道:“秦卿无忧。朕早有计较。为了能给建奴狠狠一击,朕命厂卫尽迁百姓入城,已经让百姓将粮食带上,再加上京中原有存粮,足以支撑一月之所需。此次建奴来袭,朕便是要坚壁清野,拉长建奴后勤补给,务必要在这北京城下狠狠地教训建奴,一次就要把他们打疼!打怕!”
秦良玉道:“圣明无过于陛下。臣定当狠狠地迎击建奴!”
待结束觐见出了宫,秦良玉及儿子儿媳当即返回京营,每日间操练不缀,多演练城防及巷战之法,颇是刺激了京营一番。京营中有好事者张之极亦是积极练兵不缀,颇有与白杆兵一争短长之意。
如是又过了几日,时间已经到了十月初四,正在朝堂上听着御史轮番轰炸的崇祯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消息。
那就是登莱巡抚孙国祯上的八百里加急奏报:
“罪臣孙国祯冒死以闻:
贼刘兴祚于本月三日在复州齐聚建奴南四卫贼兵五千余,以回乡军名义,各乘战船侵犯登莱。登莱兵备及各卫所皆出兵拒之。奈何贼兵凶狠势大,臣难以抵挡,不断地失,望陛下调兵来救,臣失土有责,死不足惜,惟百姓望陛下如幼儿之望父母,不可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