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都已经配得上这三个字了,如果真要是依着洪承畴这个混账东西的提议,让铁轨从自己家老祖宗的寝陵旁边经过,那不用想,比这三个字再差点儿的谥号庙号也能被弄出来安在自己头上。
冷冷的看着洪承畴,崇祯皇帝道:“爱卿欲使朕得下六十五谥焉?”
这话说的就已经足够重了,重到洪承畴直接就趴在了地上请罪。
谥号,分为上谥,中谥,下谥。
上谥共一百三十一谥,用在了圣明君主身上。
中谥共十四谥,用在了没有后代的皇帝身上,或者比较倒霉的皇帝身上。
下谥六十五谥,比如说炀、昏这一类的,甚至于连幽这个词都比这六十五个下谥要好一些。
而崇祯皇帝现在直接说洪承畴是想让自己身后得到六十五个下谥里面的谥号,无异于说洪承畴是九怀不轨,其心可诛一类的。
只要不是个傻子,换谁来听了崇祯皇帝的这番话都得好好合计合计,到底该如何请罪才能把这事儿给圆过去。
否则的话,自己的人头能不能保住就成了一个大问题了。
洪承畴趴在地上,拜道:“陛下息怒,臣罪该万死!”
崇祯皇帝却冷笑道:“朕方才说过赦你无罪,倒也不会因言而罪你,你且起来罢。”
洪承畴却没有起身,反而拜伏于地道:“启奏陛下,罪臣的话并没有说完,请陛下开恩。”
崇祯皇帝怒极反笑道:“准!”
洪承畴道:“陛下,若是由京城修建铁路直通南直隶,则必经凤阳。若是绕过凤阳,其他的藩王封地又当如何?百姓的田地又当如何?凤阳之地是大明之祖陵所在,若是经祖陵旁十余里地,则天下人皆无语可说。”
崇祯皇帝却气道:“由徐州而至应天府,却不经凤阳!汝以为一条直线由顺天至应天?”
洪承畴神色不变,依旧是拜伏于地道:“启奏陛下,徐州至应天府,确实是可以不经过凤阳,可是微臣却想要在凤阳城外设置一站,请陛下恩准。”
洪承畴这也是赌了,反正左右都是赌,不如往大了一些赌。
只要这事儿成了,自己的脑袋肯定没问题不说,留给崇祯皇帝的印象也会是勇于任事,尽忠于王事之类的正面印象。
不过,洪承畴赌赢了。
对于崇祯皇帝来说,祖陵当然重要,自己在天下人心中的形象也重要。
可是跟把大明所有的反对力量全部摆平,推动铁路运输这件事儿比起来,一切都不是那么的重要。
哪怕是洪承畴在高才认怂了,表示铁路会由徐州直达应天府,那崇祯皇帝也有的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