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尔哈朗一愣,问道:“为何?”
多尔衮道:“如若我大金国退向朝鲜,到时候又能向哪里退?倘若宽甸有失,我等便是连退向建州的退路也被断了,到时又该如何?”
济尔哈朗迟疑道:“难道那狗皇帝还能追到朝鲜来不成?就算是追到朝鲜,我等便不能退向奴尔干都司?”
略微停顿了一下,济尔哈朗又接着道:“倘若我等现在便舍了朝鲜,直接北上奴尔干都司呢?可是奴尔干都司那边的情况你也有所了解,额哲所部,完颜宏所部尽在彼处,我等又该如何?”
话音落下,一股寒风正好吹了过来,直面寒风的多尔衮打了个哆嗦,当下也不站在营帐门帘处了,而是放下门帘之后回到了桌前端起还有一些温度的酒一饮而尽。
吐出了一口浊气后,多尔衮无奈的道:“我也不知道该当如何是好。真要到了那般局面,我等便是想要西进或者北上,也只得看那狗皇帝的意思了。不过无论如何,这朝鲜绝不是什么好地方,一旦被堵在朝鲜,我等唯有等死一条路可走了。”
两人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个什么结果来,只得一杯接一杯的饮酒解闷,除此之外,便是对朝鲜的小娘子都没有什么兴趣。
同样纠结的还有黄台吉和代善等人。
多尔衮和济尔哈朗在朝鲜操刀子砍人,黄台吉和代善等人也没有闲着,同样在研究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随着新年一过,辽东的天气过不了多长时间也就会暖和起来,到时候明国狗皇帝的大军必然会来到辽东,到时候该怎么选择就成了大问题。
多尔衮担心的那些事儿,黄台吉和代善同样也担心。
虽然口口声声的说着要给那狗皇帝一些教训,甚至于还先行出兵怼了哈达部,乌拉部和辉发部,可是实际上,自己这一边跟明军那边的实力对比,大家伙儿心里都清楚的很。
之所以在怼掉哈达三部后还要南征朝鲜,甚至于叫嚣着要怼死毛文龙,不过是给下面的士卒增加一些士气罢了。
至于真个怼死毛文龙,黄台吉等人则是连想都没有想过。
毕竟毛文龙经营东江镇十余年,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怼死,也根本用不着等到现在了——要是能早点儿怼死毛文龙,大金国也不至于舍了南四卫之地。
现在的大金国,就像是一个弱鸡的脖子上又套了一根绳索,随着绳索的收紧,随时都有可能把命丢掉。
随着海州卫的丢失,这种局面越发的明显起来。
代善此时也不想着把黄台吉拉下汗位一类的破事儿了,而是专心的研究起来下一步的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