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些家伙在这时候的选择无疑给他们加了很多的印象分,最起码这小命是稳如狗了。
然而等崇祯皇帝见到了赵研东等三人的时候,眉头就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进了大帐的赵研东三人,先整理衣冠,然后趋步、舞蹈、山呼万岁,一整套的陛见礼仪被这三个混账东西做的一丝不苟。
然后崇祯皇帝就皱眉道:“汝等欲学子路?”
赵研东自然知道崇祯皇帝指的是什么——自己三人这番自以为聪明的作态惹的那位爷不开心了。
然而清楚归清楚,该喷皇帝的照样儿得喷:“启奏陛下,学生不敢。只是学生未免君前失仪,故而如此。”
一句话就把崇祯皇帝剩下的话给噎了回去。
崇祯皇帝原本指的是子路被杀之前还整理衣冠,留下‘君子死而冠不免’的典故,赵研东则是干脆的指出了一个事实上的问题:君前失仪同样是大罪。
宽宏大量的崇祯皇帝显然不打算计较这点儿小事儿,而是颇感兴趣地问道:“朕记得,来辽东的一共是近十人,其他人呢?”
赵研东躬身拱手道:“启奏陛下,许湘晖、马锦荣等人意欲降奴,我等三人不从,故而分道扬镳。其后我等本欲打算落草,无奈手无缚鸡之力,倒是多亏了沈阳城里的杨七七杨老爷多番相助,这才收拢了一些与建奴有血海深仇的百姓,苟活至今。”
崇祯皇帝很好奇——如果说许湘晖等人成功的降了建奴,别管最后能到了什么位置,黄玉轩那边都会有消息传回来。
然而诡异的就是许湘晖和马锦荣那些人自从被扔出海州卫以后就神奇的消失了,再也没有一点儿的消息传来。
当然,赵研东这三个渣渣们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估计是杨七七根本就没把这几个渣渣当回事儿,只是顺手而为之。
笑了笑之后,崇祯皇帝才问道:“尔等于大明之时指责朕嗜杀无度,如今来了辽东,感想如何?”
原本崇祯皇帝以为赵研东这三个渣渣怎么着也得说一声陛下杀的好杀的妙,结果赵研东整理了一番衣冠之后,躬身道:“陛下登基至今,多少人头落地?汉唐重用武夫,自然是武功赫赫,然则汉唐之亡,岂非因武夫掌权之故?陛下不重圣人文章教化,偏重奇技淫巧与武夫,以至于朝堂之上,武夫当道,铁路之下,白骨夜哭,陛下如何视而不见?”
崇祯皇帝被气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冷笑着问道:“朕就是视而不见,如何?”
赵研东梗着脖子道:“陛下如此不纳谏言,岂是明君之所为?”
崇祯皇帝冷笑道:“那按你所说,朕岂不是大大的昏君?”
赵研东已经再次跪到了地上,礼仪上完美的让人挑不出一丝的毛病,声音却是无比坚定的道:“学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