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坚赞道:“那我们回去之后,应该怎么向朵甘思和乌思藏的百姓们解释护教王他们的事儿?”
昆泽思巴道:“阿敏指挥使不是说了么,他们都是战死疆场的,会向朝廷请求抚恤,我等如实告知他们的家人也就是了。别管他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他们五个就是战死的,身后的哀荣不会少。”
得银协巴也赞同道:“就算是不信又能如何?之前阿敏指挥使便说要迁汉人百姓来此,第一批由陕西征发的已经到了赞善王驻地,他们肯定是信的。至于区区的赞善王家人,你觉得他们有胆子不信吗?或者说,阿敏指挥使会在乎他们信不信?”
三人又互相对视一眼,各自明了了对方眼中的意思之后,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面,摇起了转经筒。
自今天开始,以后在朵甘思和乌思藏地区的传教也就只能维持目前的状况了,甚至于以后怎么传教都不好说,更多的还要受制于朵甘思宣慰司指挥使阿敏。
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
汉人有句话说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形式比人强,阿敏手里掌握着两个旗的大军,又有大明皇帝在背后撑腰,没直接说出改土归流实行汉制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想要什么?
当然,三个法王其实心里都清楚,改土归流和全面实行汉制的事儿只是早晚的问题,或者在明天,或者在后天,仅此而已。
五个土王全死掉了,大明朝廷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而放任这两个地方再选出新的五大土王出来。
甚至于三个法王都能猜到下面的剧情——就算是选出土王来,朝廷册封的旨意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过来的。
等到朝廷册封的旨意到了朵甘思宣慰使司,只怕整个朵甘思和乌思藏都已经满是汉民了,到时候就算是册封了五个土王还有什么意义?
五个土王去指挥谁?
用屁股想想都能知道,汉人天生就会亲近宣慰使司而不是土王。
事实上,现在在朵甘思和乌思藏就已经是这样儿的情况了,除了那些被色目人给骗成了二傻子一般的汉人,剩下的谁不是听从宣慰使司的安排在耕种?
而且从某些方面来说,阿敏指挥使的安排也不见得就一定是坏事——那些色目人传教简直就是胡来,死了也是活该。
只是,一个本身就可以称得上是胡来的网编织再如何严密,依然有漏洞可以找到。
在色目人的那一套理论中,自杀是被禁止的,殉教却得到了普遍的赞扬、欢迎和鼓励:“先知说,没有任何上了天堂的人愿意再返回这个世界,即便给他所有东西,除了那些烈士。他们愿意为了赐给他们的无上光荣而回到这个世界死上十次。”
这种理论在有脑子的人看来是很可笑的,最起码巴坚赞就知道这种理论有多可笑——被阿敏杀了不知道多少的信徒,有哪个复活了?哪怕一次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