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平叛?人家只是你的外藩,你用平叛这个词真的好么?
不待温体仁再说些什么,崇祯皇帝便将话风一转,开口道:“朕与诸位爱卿在天津也停留了许多时日,孙之獬之流也已经受到了应有的处罚,不若这几日便直程回京?”
温体仁躬身道:“何时回京,臣一切尽依陛下,只是昨夜之事?”
崇祯皇帝见温体仁还想在昨天晚上的事情上纠缠,便放下了茶杯,笑道:“温爱卿多虑了。朕昨儿夜里说了些什么,朕自己大概都记得一些,其实也没什么,温爱卿放心便是了。倒是此次回京之后,便要开始重修大明律,不知道温爱卿有什么想法?”
温体仁无奈之下,只得放弃了让崇祯皇帝下诏封锁消息的想法,拱手道:“启奏陛下,我大明立国至今已近三百年,所行律法还是太祖高皇帝之时所制,原本便有许多地方需要修改。然则今日改了,明白又当如何?适合今日的律法,可能适合明日的情况?微臣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总是想着如何才能修这一次律法,便可百十年内不用重修。”
崇祯皇帝哑然道:“好嘛,都说朕好大喜功,以朕看来,温爱卿其实也是一个样子嘛。温爱卿不妨想一想,莫说是洪武年间,便是历朝历代尽数算上,可与我大明有相同之处?我大明疆土之广,由最多边的朝鲜及至最西边的葱岭,由最北的奴尔干都司到最南的缅甸,快马日夜不停,只怕也需旬余时间吧?更不要说我大明还有海外的这许多土地,还有新出现火车等物事,历朝历代可有?”
温体仁躬身道:“陛下说的是,只是这律法一旦修定,便轻易改不得了。若是三五年便要重修一回,耗时费力暂且不说,百姓又当以何律法为准?”
崇祯皇帝点了点头道:“温爱卿的担心也有道理,只是如今之时,与以往历朝历代皆大有不同,故而这律法之事也有不同。以朕看来,倒不如增改太祖高皇帝所留之律,以之为基本律令,余者在此基础之上增添新的律令,使之为补充。譬如这民间诉讼之事,又如这火车等等的新事物,在不违背基本律令的基础之上再行增改,便是三年五年的重修一回,其实倒也没什么?”
温体仁沉吟道:“陛下所言极是。只是修律之事,向来事关重大,臣亦不敢轻言可否,倒不如回京之后,召集在京官员们集体讨论?”
崇祯皇帝点头道:“这个倒是无妨,朕也没敢奢望一时半会儿的便能修好这律法。只是有一事,温爱卿一定要记得——无论何人敢吸食福寿膏,论死不赦;无论何人敢贩卖福寿膏,本人凌迟,夷三族,九族余者尽数发配流放!这一条,写入基本法之中,使之为铁律,朕之子孙,永不得更改!”
温体仁身为大明的当朝首辅,自然是见识过福寿膏这东西的害处,虽然对于崇祯皇帝动不动就要夷人三族什么的颇有微辞,但是温体仁心里也明白,不下重手,根本就没有止住这东西的可能。
人性本贪!
当白花花的银子放在眼前,十两百两可能有人能忍的住,还要考虑到贩卖福寿膏的风险,可是十万两百万两呢?一千万两呢?
谁还能忍的住?
就连当初的铁器和粮食,都有人为了银子而卖给建奴,更何况是福寿膏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