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小嘉沐没有被爹爹抱着了,不满意了,哼哼着,奶声奶气的声音瞬间打散了二人之间冷硬的氛围。木又槐起身,把嘉沐抱了过来。
却是把嘉沐的小脸凑给她看,宋榆雁也很配合。
白白嫩嫩的,很可爱。只是,宋榆雁发现了,嘉沐和阿芜长得一模一样。
惊讶至极,她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对上木又槐薄凉的眸,他不紧不慢地把嘉沐裹好,道:“明明是孤的儿子,却冠上别的男人的名字。”
“你们……”宋榆雁的眼中震惊浓郁得几乎可以化形,背后冷汗嗖嗖直冒。
木又槐毫不避讳地,继续道:“沐帘是木国的主后,孤的妻子,她为孤生下两个儿子。”
“什么主后?”宋榆雁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木又槐看也不看她,似在回忆那纠纠缠缠的岁月一般,神情迷蒙,修长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嘉沐的脸颊。
“她误会孤,生产当日从孤的身边逃走,带着小儿子,去见了那宋国太子,一年多不回家,竟还当了别人的侧妃。”木又槐似在嘲笑,“他哪里比得上孤不过是区区太子,孤可是国主……孤待她这般好……”
“你胡说!”宋榆雁听他的自言自语,只觉得气极。
“沐姐姐嗓子都被毁了,整个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单薄的女子还带着个孩子。你说你待她好,若果真的好,她会变成这个样子吗?”宋榆雁想起山洞中,迷迷糊糊地,听到沐帘对阿芜说的话,全都明白了。
始乱终弃的根本就不是宋青芜,宋青芜救了沐帘,给她新生,给她后台,让她活了下来。
以前她还以为宋青芜抛妻弃子,天理不容,却没想到他一直都是无辜的,而且他是付出了最多的那一个。
愤怒地瞪着木又槐,宋榆雁的话匣子一开就关不上了:“你是不是还在沐姐姐奄奄一息地风光大婚?她今年也不过十八岁,却为你生了两个孩子,日子过得太过凄惨。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她,她住在山洞中,和小小的阿芜!本该是快乐的年纪里,她成为了母亲,却被你逼得躲在条件恶劣至极的山洞中!你!简直是、简直是!”
宋榆雁一时语塞,发现找不到词骂他了,骂他什么都是侮辱了那词。
木又槐置若罔闻,依旧哄着他和沐帘的大儿子。
这些话他听了很多遍。
宋榆雁不停地骂他,就是因为这个人,她一直误会着宋青芜,一直——
“骂够了没?”木又槐冷冷地看她,打断她越来越难听的辱骂。
“没有!姑奶奶还想打你呢!”心中发毛,但宋榆雁还是不甘示弱地瞪着他。
木又槐冷冷一笑:“知道孤为何抓你来吗?”
宋榆雁不是傻子,木又槐已经大概告诉了她他和沐帘的过往,那这一切都能想明白。
“你别妄想了,我和沐帘于宋青芜孰轻孰重,你比我清楚。想逼他把沐帘交出来告诉你,做梦。”宋榆雁回以他嘲讽一笑。
木又槐眯起锐利的眸,斜眼看她:“这不是你说了算的。”
宋榆雁还想反驳,后颈突然一疼,眼前景象翻飞,眼睛一翻,晕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