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硬得像一条在冰箱冻了三天的鱼。
程郁央好笑地想。
她的手坚定不移地往下。
贺离钧坚定不移地抓住了裤腰带。
他现在看起来跟个贞洁烈男似的。
如果非要弄他……程郁央舔了舔嘴唇,会不会踩到他不可触犯的雷区迎来反扑?
毕竟当前他要杀她,可谓是易如反掌。
程郁央稍微偏了头,试探道:“桃桃?”
什么桃桃,贺离钧一脸麻木,亏她叫得出口。
“我……”他张了张口,惊觉嗓子哑得不像话,“你受了伤最好不要做剧烈运动。”
程郁央厚颜无耻地道,“我可以不动,你动。”
“……………”贺离钧冷着脸,手肘撑在沙发的侧面,腰部一个发力将身上的人掀翻借势逃脱。
程郁央仰面躺在沙发上,也不恼。
小命重要。
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好好弄他。
“我要洗澡。”她懒洋洋地开口。
贺离钧不接话:“卫生间有热水。”
程郁央撒娇:“你给我洗好不好?”
贺离钧咬着后槽牙,她是不是发觉他清醒了?
他没对她流露出任何杀意,按理来说不该呀。
“不洗算了。”程郁央起身,趿拉着拖鞋走进了主卧,双臂舒展便要向大床上倒去。
贺离钧及时捞住了她,寒声道:“洗澡。”
一身脏兮兮的!还染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
胆敢直接上床,他就杀了她。
掐准了某人的洁癖,程郁央仰头:“我不想动。”
“我去给你放水。”他一字一顿地挤出这句话。
租的房子,卫生间比贫民窟的大上不少。
浴室里装了浴缸,不过之前没用过几次。
贺离钧面无表情给浴缸放满水。
程郁央理直气壮地站定。
贺离钧替她剥掉沾泥的外套,至于里面的上衣。
程郁央忽然扯开了领口,露出大片白腻的皮肤。
他心头一跳,狼狈转头:“你干什么?”
“你看,”程郁央可怜兮兮地凑上前,给他看肩背上愈合后留下的椭圆形伤疤,“我受伤了。”
贺离钧看见了,形状挺狰狞的一道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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