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叔的丧事要交由村里料理,村长和十三叔沾点亲,但不是太亲的那种,陪着嚎啕大哭的柱子滴了两滴眼泪,就指挥着人先帮十三叔临时搭个灵堂。
祠堂烧成了废墟,还要再盖,日后祭祖还需要个地方。依玄飞的意见,最好别在原地重建,他帮着另找一处风水好的地方。
十三叔的灵堂就设在义庄里,赶过来祭拜的人不少,要论辈份,娶妻生子的都有重孙子辈的了,但十三叔终身没娶,就没留个后人,可大家生下来多少都得过他的好处,现在人死灯灭,过来上柱香都是应该的。
赵欺夏和阿灏要回九泉河去拿香,玄飞没阻止,也没送他们。
插上赵欺夏做的送行香,明天就是头七,赵欺夏成日跑来套近乎,小妮子手腕了得,硬是和凌一宁都叫上姐妹了。
玄飞则是每天都坐在义庄的台阶上,握着绣花鞋在想何六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这绣花鞋除了绣的玩意儿奇怪了些外,并没有任何的奇特之处,玄飞甚至让凌一宁问村里的大婶借了针线,将鞋面上绣的鹞子整个挑开了,鞋垫给扒拉下来,没有任何想象中的夹层,只得再让凌一宁将它缝上。
过来上香的村民有眼尖的瞅着玄飞整日介拿着只绣花鞋在琢磨就好心给凌一宁提个醒:“大妹子,玄飞他外头有别的女人吧?怎么成天抓着个绣花鞋不松手呢?看那码子,可不是你穿的。”
凌一宁都会抿嘴一笑不说话。
但今天上门的人有些特殊,是柱子带着他进来的,他找的人是玄飞。
“这是二狗,村前头卖包子那家的小子。”柱子拍打着二狗的胸口,让身高不足一米七,身体瞧着就像病殃子的二狗直咳嗽。
“柱子,你就拍吧,想给你十三叔在下面找个伴吧?”阿灏撇着嘴在说。
他不时会过来一转,都是带着些镇子里买的肉食给赵欺夏,连柱子这种脑子不够用的都看出来了,这就是个酒肉和尚。
“滚,你想打架是不是?”柱子捊袖子瞪大眼,一副要上去肉搏的模样。
“切,就你,佛爷我一打仨还有富余。”阿灏一脸不屑。
不是他瞧不上柱子,实在是两人的实力差距就摆在那,阿灏再差也是苦鸣寺的高徒,柱子不过是个山里人,有两把子力气也不是对手。
“你敢瞧不起我!”柱子虎着脸往前走了步,阿灏依然是那副吊儿啷当的表情。
“好了啊,”玄飞缓缓的说着,把绣花鞋往巨龙盒子里一塞,“你带二狗过来有事?”
“嗯,他家出怪事了。”柱子又瞪了阿灏一眼,才推着比他矮了两头的二狗过来。
“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