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渐白,姜不语醒来。
卧室昏黑,她在少言怀里,枕着他的胳膊。替他心疼下手臂,不语往被子里滑,把他的手臂轻轻拿起来活动。
记得昨晚唱着歌就在他背上睡着——被人背,又是一次新鲜的体验。和他在一起,似乎不断在更新人生阅历,又仿佛开发出自己的新性格。
所以这就是爱的意义吗,整个人被雕琢打磨,不断地发现不一样的自己。
满室暗沉,只有她的香是惟一的存在。少言觉得,自己是被这香勾醒的。
“你用什么香水?”
不语回神:“有一点点自制的冷香,有一些衣服的熏香,都是自己用腊梅花瓣随便做的,自小在家里用惯了。”
少言舒展长臂,把她搿进怀里:“好闻,想吃。”
“那起床吧,花架子上有腊梅盆栽,摘点花瓣煮粥。”
……跟这个女人不能委婉。他把不语从被子里挖出来放到身上:“我请你吃我好不好?”
个小狐狸,昨晚给她把衣服全脱了,他自己当然也不例外。不过有情人之间,还扭捏推拒什么?
被子滑落半截子拖了地,不过两人都看不见。
温热的身体相互摩擦,你生热我也生热,很快冬日的凉意被消磨殆尽。不语坐在他腰上,俯身贴着他的,两具身体是两条撞在一起的平行线,处处都贴的紧。天光尚未透进,眼睛不能见彼此的美,那鼻耳舌却尽在躁动,闻到的是清香和着情欲,听到的是难耐的喘息,舌头勾的是另一人的舌。
这混沌迷离又清楚明晰的你,这意乱神迷又清醒沉沦的我。
吻到深处,水生欲舟渡。不语唇随着身子往下移,口里津液蔓延到他胸上,身下水迹亦一路拖到他身下,长长墨发散成情网,将他们密密地裹在一起。
察觉她亲吻里略略的急切紊乱,少言抚摸她脊背:“宝宝自己来好不好?”
委屈的气音响在他耳边,“不会……你来……”
他哑然。扶她上身坐起,捉了她手一起下去,两处耻毛贴在一块儿又分开,露出上行溪水地和下边勃起处,他使手一探,大半手的春潮,“来你扶着进去,凭感觉自己决定……”话音未落,她已经不可思议地一杆入洞,女上位又是一下子深入,他们都抽了口气,一个爽的,一个疼的。
虽然润滑很到位,但这种事情最好是慢慢来,姜不语惊疼刺激交加,溢出泪来,连忙提臀退出一些,少言摸摸她的脸,忍着欲望安抚,套弄的穴上下摆动,得了感觉越下越深,呜呜咽咽转为咿咿呀呀。
他抬手开了灯,想看她的样子。
泪光点点,娇喘不禁,迷醉的投入,滴汗的身体,长发无风摇曳,像极梦中初次相欢。
少言把她的鬓发拨到耳后,她娇艳的脸顺着他的手向左偏,睁开眼睛,恍惚看到他的样子。
利落的短发被汗濡湿,壁灯下肌理细腻得不可思议,有种黄金时代的香港电影里那种醉生梦死的氛围和勾魂夺魄的意味,像是遥远不可追的传奇人物,跌倒风尘躺在她身下。
有种不由自己主宰的气力推动她动作,腰臀淫摇浪摆,小穴紧紧收纳,又想要他的亲吻,他也看懂她眼里的欲求,抬身含住她的,与她首尾相交,皮肉相连,都想就此长在一起,等待下一刻的洪水滔天,将人世吞没。
交合处吸走呜咽与呻吟,山岳倒向水面,击水三千,激起浪,碾碎水,缠绵悱恻做爱时,何处不是敏感带,何时不是高潮点,他变成山野莽夫,她便是淫娃荡妇,怎么爽怎么做,怎么媚怎么叫,声响汇成时空,汗泪凝为爱海。
……
渐渐日升起,有光透来,他便关了灯,不停歇的动作被光线刻下,两具身体被光描摹,温暖如春的所在则隐在光之下,恣情率性地继续。
他们一起去了一次又一次,快感如潮水将人包围,最后姜不语力气耗尽,软绵绵地压在他身上,他竟然还没有软下去,待在穴里不肯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