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自我介绍道:“初次见面,您好,我是时总的首席秘书江景,之前家里有事休了年假。”
“你好,”顾倚风回了个和善的笑,视线不受控制地想要越过他探究病房内的景象,准确来说,是想探究他:“请问,我可以进去吗?”
江景无奈道:“很抱歉,时总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顾倚风挑眉,眼神顿时凉下来:“我也不行?”
江景吞咽一口,有些意外这位老板娘的气势:“是的,时总说您也不行。”
他还落下一句话,但怕说出来会影响小夫妻感情。
因为大老板的原话是——
“尤其不能让太太进来”。
嫌少吃到闭门羹,顾倚风站在原地被气笑了,突然想起他住院的原因,脑袋里又闪过一个惊人的猜测,电光火石间,甚至觉得这就是事实。
表情变得凝重,她捂住嘴,倒吸一口凉气:“时绰不会毁容了吧?他的过敏这么严重吗?”
是的,时绰过敏了。
对酒精过敏、花生过敏、海鲜过敏,甚至对毛桃的毛过敏的时总貌似碰到了新的过敏源。
来之前她也发消息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可某人好像并不想谈论这个问题,只简言意骇地说了最浅显的一层。
比如住院的原因是过敏,以及所在的医院。
面对她的问题,江景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当纠结到不行时,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低沉缓慢,围了丝丝缕缕的无奈。
“让她进来吧。”
听到这句话,江景迅速让开一条路。
在真正看到那张脸之前,顾倚风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最严重的那一种,甚至惨到无法用言语来描述。
而亲眼看见,并且反复确认只有一些红疹后,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时绰的眼神有些微妙,眼底闪过微不可察地谨慎:“是不是,有些丑?”
他其实不是很在意长相的人,从小到大过敏的次数数不胜数,脸上自然也没少长过红疹,可唯独这次,他紧张到不行。
即使相较以前这次的状况很轻,可当看清镜子里的自己时,他还是难以自控地陷入焦虑。
他怕吓到她。
也怕在她那里,失去“长相”这个加分项。
不知道他心里的百感交集,顾倚风打量着那些不算严重的浅粉色,道:“不会啊,比我想象的好很多。”
时绰好奇地问:“那你想象的我,是什么样?”
堆到嘴边的形容词及时刹车,顾倚风抿唇,想了想还是道:“没什么,你最好不要知道。”
时绰莞尔,唇边的弧度扬起得很自然。
也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