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安危关乎社稷,京都表面风平浪静,暗里却风起云涌,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沈离的性命。
按说沈离是不该在宫外过夜的,奈何他身受重伤,不宜挪动,只得宿在原地。
太医给沈离换过药以后便退到一侧的帐篷等候传侍,屋内唯留下兄妹二人。
雪棠站在塌边温声细语说话:“事急从权,山上没有宫人,今夜便由我照顾皇兄,皇兄若饿了、渴了只管叫我,如果、如果想要出恭也不要客气。
咱们是兄妹,世间除了父母属咱们最为亲近,您千万不要不好意思。”
她自觉一番话很周全,也十分合情理,可不知为何就是不敢直视沈离。
雪棠说完话以后一直低着头等候沈离的回应,等来等去都没听到声音,这时才抬起头看向沈离,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呼吸却很平稳,原来已经睡着了。
雪棠给沈离掩好被角,蹑手蹑脚踱到交椅上小憩,她睡觉时雷打不动,今日却格外警醒,沈离只是想翻个身,她便听到了声响。
雪棠急匆匆奔到榻边,低声对沈离道:“皇兄身受重伤,不益操劳,还是我帮您吧!”
双手托到沈离腰侧,触手是遒劲的肌肉,温热又坚实。雪棠动作一顿不由想起画本子里那句被反复提及的名言“男人的腰夺命的刀”。
思绪又回到情丝绕发作的时候,那时她意识模糊,身体却分外敏感,只记得一把劲1腰抛得她上下起伏,酥麻之感从脊骨一直传到大脑,简直不知天地为何物。
心绪飘飞间,身体也悸动起来,雪棠唯恐被沈离发现端倪,双手攒足了劲儿,用尽全力帮沈离翻了个身。
她累得气喘吁吁,折回交椅歪着之前,却还是没忘了帮沈离盖好被子。
山间不似皇宫,虽是夏日,到了深夜依旧寒沁沁的,雪棠还未盹着,便被冻得瑟缩起来。
动一动或许会暖和一些,屋外有御林军守夜,倒也无需考虑安全问题,雪棠悄悄站起身,还未走到门口,便听到沈离的声音:“可是觉得冷?”
雪棠转过身看向沈离,昏暗的烛光下,他斜躺在简陋的矮榻上,一双黑眸如曜石般晶亮,里面流动着她瞧不懂的光华:“既觉得冷便到榻上来,我们小时候不也经常这般吗?”
沈离挪到矮榻最里侧,拱起手臂,指节分明的大手从棉被里探出来,将棉被掀开一小半。
自知晓情1事以后,雪棠便有意和沈离保持距离,见到沈离坦荡的模样,她愈发觉得自己狭隘,也不好意思拒绝沈离的好意,磨磨蹭蹭挪到榻边。
她慢吞吞钻到棉被内,尽全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因着心虚 ,雪棠不好意思离沈离太近,不由自主缩到了矮榻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