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他看向她,转过身来,高束的黑发在背后转过一个飞扬又落下的弧度:“我来接你。”
他说的是我来接你。
却好似在说,我来为你清空你前行路上所有的阻碍。
正如他确实这样做了一般。
他看起来什么都没变,但凝禅却敏锐地感觉到……他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
是哪里呢?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落在他的衣领,再落在他落血的指尖。
无论她看哪里,他的目光始终缠绕在她的视线上,然后在她还没想出什么的时候,提步向她走来。
凝砚落后凝禅几步,又被路边的灵植吸引了片刻,等他急急赶上来,绕过一个回弯,便见一片焦土落入眼中。
哪有凝禅此前提过的凶险竹林,只剩下了好似被一夜之间夷为平地的废墟。
凝砚:“……”
他先是为这一片焦土倒吸一口冷气。
眼眸一转,这口冷气吸得又更盛了点儿。
然后硬生生地把那句已经到了嘴边的“卧槽”咽了回去。
比起两三年前已经懂事长大了许多的凝砚默默转身,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悄无声息地绕回了之前的礁石后面,继续看他的漂亮灵植去了。
虞别夜一路这样走来时,周身的血腥味越烈,灵法的光闪耀在他的周身,显然他也觉得自己杀意太重,想要洗去一二。
可这段路太短,他走得又太快,杀过的人也实在太多,昨夜今朝加起来,他甚至已经难以统计出一个确切的数字。
但他很快就笑了起来。
因为站在他对面的冲他慢慢笑开来的紫衣女子也衣衫染血,看起来比起他,不逞多让。
这样的他和她,正适合在这片笼火燃遍的焦土之上唇齿相交。
凝禅甚至在这样的吻之下后退了几步,直到被抵在了身后的一棵树下,虞别夜的手垫在她的后脑,他的动作有多温柔,他的吻就有多汹涌。
他的身形和影子将她完全地覆盖,甚至仿若密不透风的禁锢,所有来自于他的气息强势地笼罩在她的周身,再从周身蔓延到她的唇齿之间。
她被撬开牙关,不得不闭上眼,到最后,若非身后的树干,她几乎要站不住,快要挂在他的身上。
“阿夜,你……”
她想要说什么,却再次被封住了唇。
这是一个太过侵略性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