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加在日光里,觉得自己仿佛千年的僵尸,快给照死了。
以前几天连轴加班,也会有这种感觉,但那时候至少有浓咖啡替他提着命。
现在?
现在只有混帐系统给他吊着精神。
这混帐系统的医疗风格,就像笑话里说的神医给人家治箭疮,剪了伤口外面的箭杆,纱布一包,只要外头看着好,里面的箭头就不管了。这系统保着夜加不死,让他黑眼圈也不至于太严重,小脸儿比平常是更惨白一点,眼睛下面微微的青,倒更见得清俊逼人了——
嗯,外头看来果然是好。里面夜加如何累、如何头痛、如何的晕乎,它都不管了。
最多“叮咚”一声:“恭喜你完成了‘通宵达旦奸淫’之成就,奖励你小嘴儿更红润——我说得是下面的一只。别小看这项奖励哦,不光是颜色哦,就连吸收能力也会更强哦!”
夜加抚着痛得要裂开的头——只有他自己感觉到快要裂开,别人眼里绝看不出他被个吃春药的大叔奸辱了一晚,快天亮还应付了两个家人,也就在早饭前稍稍打了个盹而已——现在还要一边听着小少爷的絮叨,一边心中暗问系统:“你说吸收能力是什么意思?”
小少爷正好说到:“我娘叫我抄卷白衣观音给她,替三年前死了的小姨娘作法事。唉我也没想起什么合适的字给你用,正看到‘如月映水’,你说‘月映’衬你、还是‘映水’好?”
夜加一边随口应付,一边听系统笑眯眯道:“精液很有营养的,你用肠子直接吸收,即使一直性交没工夫吃饭也不会饿死了。你看我是不是想得很周到呢?”
“……”夜加默默地问,“小少爷的名字,你起的?”
对了,自从夜加的攻略对象越来越多,小少爷本来顶着的序号也被抹去了,取而代之的倒是有了名字:江丰,字玉郎。
看来是取了“丰神如玉”之意。
若这名字是系统取出来的,倒有点文化。
然而学塾门口在望,系统忽然一声不吭。遁了。
有个神情阴郁的人站在门口,跟明媚的阳光形成强烈反常。夜加觉得他才该是一宿没睡的人,否则脸怎会臭成这样的?
这人是韩学霸
“借过!”小少爷江丰仰头道。
韩学霸用鼻孔对他进行了实力鄙视,然后目光投到夜加身上:“今天由我帮先生检查作业。”
夜加用指尖搓了搓太阳穴。感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阳光将他的指尖照得半透明,如某种微红的玉。衬着他的青衣,韩学霸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蓝田日暖玉生烟”之类的句子,脸不知怎么就烫了,鼻孔里仿佛真的要冒出烟来,恼羞成怒地吼得更大声:“作业!”
接下去就是夜加丢脸的时刻。他在1号大叔的肉棒之下,能把字数抄完就不错。字体是没法计较的。好在两字入门联是对上了。他要面子,不肯用1号大叔的建议,自己想了个“出尘”,口气倒也还好。
“也还好。多练练。”秦夫子对夜加特别的和颜悦色,不忍苛责,鼓励为主,看夜加低了头,还怕自己给他压力过重了,忙道:“一开始也不用太急,还是打基础。你、你以前都没练过字吗?你家里人不给你开蒙的?”
夜加不回答。
秦夫子觉得自己戳到了人家的伤心事,连忙又补救:“不要紧的不要紧的。苏老泉,二十七,始发愤,读书籍。你尽有时间。——啊不如这样,你要不要宿在学校?我晨昏可多些时候教导于你?”
夜加眼前一亮。
原来这个学塾还可以住宿的吗?那感情好!不用回家,就可以免于像昨晚一样被大叔按着通宵了!
虽说大叔这把年纪了,也未必以后都能像昨晚那样奋战。虽说秦夫子也是攻略对象,住得近了搞不好也要被操的……
但至少秦夫子看起来比1号大叔和譪好商量多了啊!
而且人家至少是没被攻略过的,捅了还能加个任务点啊!好过1号大叔一直操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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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操!
夜加顿时就想点头。
韩学霸看了夜加那眼睛亮闪闪的样子就来气,在旁边实力搅局:“先生,宿馆没修好!”
夜加眼波动了动。
韩学霸心尖尖也颤了颤,努力不看他的方向。只看着秦夫子那张老脸皱巴巴地问他:“可是,好像也修得差不多了,至少东厢好了罢……”
“都没好,都不能进人!不信你问工人!”韩学霸死鸭子嘴硬到底。
“好罢,那夜——哦对了!”秦夫子对夜加献宝般道,“我给你想了几个字,如‘元放’、如‘明之’、如‘守岁’……”一一解释来历,引经据典,夜加也不太懂,只能礼貌微笑。
秦夫子见他笑如明月,眼下微青两抹,如月面烟缕,倒更见风流清致了,一时竟不敢直视。
韩学霸在旁边忍得不耐烦,冷笑道:“叫我说,他们两兄弟一个玉郎,一个就是夜郎好了,更麻烦什么!”
丁夫子“咄”了一声:“胡闹!”不过倒触动灵感,“玉郎既影了‘丰’字,不妨更以‘月’来影‘夜’好了。就用‘月’本字又失之直白,不如同音转为‘越’,寄遇阻而越、逢难呈祥之口采。”一边写在纸上比划着解释。
夜加看这意思倒好。他现在也确实需要遇难呈祥一把,便连连点头。
丁夫子受了鼓励,一发灵感泉涌:“弟弟已经占了‘郎’字,哥哥不如取‘君’字。也有君子如月之意。”
“好极好极!”江丰拍手,“不愧是夫子!”
“那越君不如今后先睡我房里,也好更长进学问。”丁夫子掂着胡须,未忘初心。
江丰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敛,在脸上就僵了。
“开什么玩笑啊!”叫出反对的却是韩学霸。他自己都呆了一下,“那……那个,夫子偏心!要留宿也是先留宿我才对!总有个先来后到吧!”
夜加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是不是在暗恋丁夫子。
“对。”江丰却是前所未有的支持韩学霸,“应该学长先来的。”
丁夫子为难地看了夜加一眼,想寻求夜加自己的支持。
夜加能怎么办?夜加也很难做的!
看韩学霸吃醋这么明显的样子,他难道要豁出去抢夫子的床位吗?
他没这么大的脸。
丁夫子看夜加一言不发的样子,难受的把目光垂了下去,此议就暂且搁置了。
那日的课程,丁夫子上得草草,实在是年纪大了,熬个通宵之后,就有些吃不住,只能又让他们自习了。
夜加也疲倦,坐在那里,头一啄一啄的。
江丰看了好笑,悄悄道:“你昨晚做贼去了?”也不真是疑他什么,只是自己在家里听妇人丫头们说笑常了,顺口而出。说出来,自己也不好意思,又道:“我昨晚也是抄经多了,现在都想睡觉。”
轻轻拉了拉夜加的衣角:“要不,哥哥,我靠着你睡,你靠着我睡呗?”
夜加信口道:“好。”哪里忍心真的压在他身上,倒是江丰贴在他肩头,喃喃念了几句书,眼皮慢慢地耷拉下来,真的睡过去了。
夜加低头,轻轻帮他拉拉衣领。
“哟!这对兔子还真相亲相爱!”
刺耳的声音。
是韩学霸带头起哄。
夜加皱眉,想掩住江丰的耳朵。他不希望江丰听见这些话。
韩学霸看他这个样子,越发的不舒服了。“想不叫你的小相好听见?可真体贴啊——”
“都是同学,”夜加打断他,“真的闹大了对你也不好。”
韩学霸扬起嘴角。
他被威胁了?
他被一只寄人篱下的兔子威胁了?
对他也不好什么的……仿佛这只兔子真的知道对他来说什么好什么坏似的!韩学霸冷冷道:“想不吵醒你的小姘头?出来我们说话!”
夜加想想,摇摇头。
这下出去肯定没好事。他不至于这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