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右手,对着灯光仔细端详。出了常年握笔磨出的剥茧外,手指的关节处看不出任何变化。没有肿大,没有弯曲,也许真的只是某种因为疲劳引起的突发性疼痛。时装发布会结束后,他决定要休年假。自从小冬搬过来后,他几乎没有时间在家好好陪她。
“二哥,就算你的长得很漂亮,也不用这么自恋这么陶醉地欣赏吧。”小冬洗完澡,笑眯眯地甩开未干的长发走到他身边,“我给你放好水了,里面撒了舒缓疲劳的浴盐,你赶紧去吧。”
孙少晏把腿打在茶几上,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
“再不去水就凉了。”小冬晃晃他的胳膊,无奈地道。
孙少晏盯着她的胸部瞧了半响,语带调侃,“小冬,你真幸福。”
“什么意思?”她一头雾水。
“因为你不用担心年龄大了,胸部会下垂的问题。”
“啊?”小冬更迷茫了,不解地低下头。
睡裙很合身,胸部很……平坦……
“切!”她很愤怒,“我就是太平公主嘛,先天条件所限!”
孙少晏哈哈大笑,勾勾手指,示意她附耳过来。
小冬不明就里,耳朵贴在他嘴边……
“我就喜欢小笼包,清香又可口。灌肠大包太油腻,说不定里面还添了硅胶注了盐水。”温馨柔和的声音,极富魅惑地扬起付着。小冬被撩拨得心跳加速,面如火烧,下意识地脱口问道:“二哥,你吃过多少灌肠大包?”话刚出口,她立马窘的无以复加。
孙少晏闻言,嘴角荡出一抹春色无边的笑意,声音愈加迷人,“小冬,多少灌汤大包也比不过你这两颗诱人的小笼包……”
“你……”
话未说完,整个人已凌空而起……孙少晏抱着小冬走向卧室。
卧室的床很软,很宽大。小冬躲在被子里,偷偷欣赏着二哥脱衣服时的优雅姿态。
衬衫脱掉了,牛仔裤脱掉了……二哥的内裤是四角的,听薇姐说,时髦男士都穿四角内裤……
二哥走进浴室了,小冬竟有点小小的遗憾,只能在心里自行想象如果他继续拖下去,会是一副怎么样的画面……
“小冬,你流口水了。”
“啊?”她大窘,连忙伸手去抹,紧接着,就听到洗手间里爆发出一阵放肆的大笑。
小冬郁闷地裹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二哥每天不糗她几回,是绝不会罢休的。
滚啊滚啊,滚累了。她揉揉眼睛,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睡意不断上涌。
二哥还没洗完,好慢啊……
过了一会儿,洗手间里传出孙少晏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刚才有精神,“小冬,你先睡,不用等我。”
小冬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心里想着一会儿还要帮二哥擦头发,千万不能睡,不能睡,不能……睡……
然后,就睡着了。
一个多小时候,孙少晏面色苍白地走出洗手间,瞧瞧离开卧室。
他脚步很轻,生怕惊动了床上熟睡的身影。
他的右手垂在身侧,肘关节以下,疼得几乎丧失了始觉。
止痛药在工作台最下层的抽屉里,他怕放在身上被小冬发现。短短几天,四十片装的止痛药已经消耗了大半。他用左手费力地拧开瓶盖倒出三片药,塞进嘴里直接吞了下去。
他心里隐隐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一日比一日发作频繁且逐渐蔓延的疼痛,如果在足够的休息后仍旧没有缓解,他该怎么办?
小冬半夜醒来上厕所的时候,发现二哥不在他身边。
她迷迷糊糊地走出卧室。客厅黑漆漆的,阳台门开着,窗帘被风吹得四处飞舞。
她看到二哥穿着件淡薄的外套站在阳台上抽烟,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背影萧索而落寞。
小冬站在他身后轻轻叫他。孙少晏愣了愣,回过头,看着小冬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立马熄灭烟,揽着她回到屋子里。
“怎么起来了?”
小冬不搭理他,拉过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毫无温度的冰冷,激得她肩头一颤。孙少晏要抽回,却被她牢牢按住。
“二哥,你大半夜的怎么不睡觉?要不想跟我一起睡的话,我就回自己房间好了,你干嘛站阳台上喝西北风啊?”
“傻丫头,别瞎琢磨了,走,回去睡觉。”
“我回自己房间睡。”小冬赌气。
“你敢。”孙少晏威胁。
“反正你也不喜欢跟我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