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之后,Kris正准备叫他俩带着他出去转转。
阿姨从厨房泡好茶,放在茶几上面,回头问“Kris是度假吗?准备在这里玩几天?”
Kris回头用刻意又标准做出固有的微笑弧度“不是度假。我住回来。”微笑的样子分不清楚玩笑话逗大家还是他真正的决定。
回来生活,回来读书。
大家有点小小的愣住没有说话觉得突然,与在微笑的他成了反差。
Kris虽然微笑假意,但是他举止轻松,感受到大家的拘谨,他也耸了耸肩。
他现在寄宿在白昼的家里,因为没有任何的准备,还现在没去自己的家看看,无人知道自己的家现在还能不能住人,所以在他的客房里睡了一晚。
大家的愕然不是因为这个。前段时间才接收了一个迟延的消息,就是Kris的爸妈离婚了。担心Kris是不是接受不了,青少年的心受伤而乱跑。白昼爸爸妈妈心里是同情这个小朋友的。
其实Kris的爸妈早在他们移民去美国的叁年后就分开了,甚至Kris妈妈已经找到了另一个对象,已经没跟他们生活。
Kris也不是一定要在这边生活的。只是他觉得其实无论在哪里都一样。
如果不是直到国内的律师突然联系到他,说起他的护理院的外婆——Kris小时候就呆在国内的那段时光,带他那个养育自己的慈祥的老人家已经去世了。她的遗嘱上分配继承。只是由于联系不上Kris的妈妈,所以按照以前提供仅存的住址与关联信息找到了她的家属。
时间过得很快,Kris来不及反应。他移民之后就没有再回去长大的那片土地。
一个突然的念头,苦闷又重复的生活经历,仿佛以前的生活都带着想象中的有独特的气味。Kris年纪小的时候就爱冒险,老是白昼还有桃子同龄的小伙伴探险,也因为上过训练营当过童子军,故以性格外放又随和,是个独立能够照顾自己的少年。
白昼与Kris有点关系,硬要算起来是非常非常疏离甚至没有血缘关系的挂个名字的远房亲戚。
Kris打开自己的家门,那个许久没人人居住的房子。联排别墅,原来之前流行的风格,映入眼帘中。
房子离桃子与白昼的家有点距离,不像他们那样挨着,而是在最后的尾处,连同前面的空地一起建起显得宽敞。
一切都显得空旷寂寥无人,小鸟清脆地发出叫声。院子虽然杂乱但是也看得出有修理过的痕迹,不然野草恣意生长或许有桃子高度了,Kris外婆几乎每年都有安排人打理,或许心里有着万一哪天他们再度回家,年复一年的等待着……
只有旁边的大树在顽强生长。无法照射太阳光的那面高墙护院爬满了藓苔,一把扫把安静躺在干枯的游泳池中,生锈的鞦韆,单车倒在一旁。走入大厅天花板有点剥落霉现,旋转式的楼梯上去房间的旧款的百叶窗太阳间缝阳光穿过,他的地球仪被晒褪色,大落地式的书柜设计,娱乐房里面桌球台陈旧不堪,壁炉也是脏兮兮的,他以前常常看见妈妈冬天的时候坐着喝着威士忌。厨房木质收纳柜剥落,洗澡的浴缸应该是堵住了蒙上了一层尘土。
房子没有想象中或者跟以前比起来这么宏大和宽阔,应该是自己长大成人了,或者视线变了,一切暖洋洋的回忆慢慢翻起。
这带寸土寸金的老牌地价私人住宅区,标志着身份,不乏一些已退休的高官干部与oldmoney选择。幽静又显气派。白昼爷爷是教授,Kris妈妈是艺术家,至于桃子家为何安置那就是只有桃子的妈妈知道缘由。
Kris妈妈不顾一切冲昏头脑,为了爱情放弃所有带着Kris漂洋过海生活。只可惜安定的生活没多久,也不是说互为仇人,只是爱已经不存在了,便不勉强自己继续坚持下去,与其他一地鸡毛的婚姻相比算是好聚好散的体面,只是妈妈又开始沉浸在了下一段盲目又巨大汹涌恋爱中,像心脏病人的接驳器维持运作的心脏搭桥手术,再也看不到其他人,渐渐地便与他不再联络。
独自留下外婆一人。随着外婆身体越来越年迈,后来搬进比较高级的护理院,雇了个菲佣照顾。
Kris记得妈妈常常一边喝着酒一遍创作,她太爱喝酒,酗酒成瘾,仿佛身体存在嗜酒的基因遗传,导致Kris也常常偷偷从她酒窖挑一支藏起来与小伙伴分享。虽然只有十七岁,但是酒龄都有几年了。
Kris的家暂时没有办法住人。白昼环顾四周还是叫Kris继续住在他家。
的确,这里没有床,通明开关老化,不具备居住的条件,Kris点点头。
但是心里汹涌着,迫不及待着期待着想要过新的生活。
对于桃子来说,这座旧房子,也充满着乐趣,寻找小时候的回忆渐渐清晰,四顾放眼望去,去用力吞咽回忆童年时的故事。
没有看见清幽的坏境暗藏危机,踢到了脚前的装饰游泳池边缘的大理石面台,仅仅只差几厘米的高度,却让桃子笨拙踉跄往前方方向不受控制扑去。
惊呼着,打破房子的安静。白昼和Kris同时扭头,眼疾手快一旁的白昼幸好反应过来,手臂伸直,抓住同时施力往回带。才免于坠进那干涸游泳池去。
游泳池高度不高但以桃子的那种动作体验,重心往前,只能僵硬的往前平倒,除了狗吃屎,也一定少不了门牙下巴胸口膝盖不能幸免肯定受罪。
白昼借助惯力,将桃子甩回泳池原地,结结实实的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