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传到薛馥耳朵里,引起了她的强烈反对。然而她的反对并没有太多底气,一来邵君泽如今大权在握,二来邵君泽的母亲本就是邵玉成的结发夫妻,这要求在情在理。
然而邵君泽的决定却令人大跌眼镜,他听见这提议,对提议的人象征性地表示了一下感谢,而后十分坚定地拒绝,却没有说明缘由。
——只因为他打从内心深处觉得,若是合葬,恐怕母亲泉下都受到膈应。
邵玉成把最大的股份留给了邵君泽,除了二少一脉的元老跟薛馥,谁人都觉得无可厚非。毕竟选贤任能,邵氏需要这样一位铁口直断的领导者来引领邵氏的步伐,而老爷子的遗嘱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即使他们腹诽颇多,也翻不起惊涛骇浪,这事随老爷子的下葬封于尘土。
邵君泽正式接管了邵氏董事长的位置,令邵氏高层人人自危的换血却也仅止于流传,对于邵君泽跟邵氏而言,当前最需要的,仍旧是安定人心。
风起云涌之后,一切尘埃落定。
邵君泽让人在家里收拾自己的物件。薛馥在楼上阳台上晒着太阳喝茶,听见楼下的动静走了出来。
老爷子走了之后,她精神萎靡,消沉了很多,一直闭门在家,时隔十天半个月才终于有心情梳理打扮,可见她与邵玉成的感情羁绊之深。可而今他们的感情在邵君泽眼里却讽刺又可笑。邵君泽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看人搬运,偶尔发布一道指令,见薛馥出来了也并没有招呼的意思。倒是薛馥主动上前问道:“君泽,你这搬出搬进的是做什么呢?”
邵君泽:“让人把我的东西搬出去。”
薛馥其实早就预料到会有今日,但是还是象征性的问了问:“你要搬出去住?”
邵君泽连虚伪的客套都省了:“这是父亲留给你们的遗产。既然父亲已经不在了,我也想不到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正好我在城郊还有一处房产,就不在这里打扰你跟益阳了,分开对大家都好。”
邵君泽刚让人把东西拖走,自己正要上车,邵益阳回来撞见这一幕,拦住邵君泽,好奇地问:“哥哥你干什么搬走啊?我们虽然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但是现在父亲去世了,我们更应该在一起,即使你要搬走,也再过一阵吧?”
邵君泽皱眉,断然拒绝到:“不了,我主意已定。”
薛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阻止了他的劝说。她上前一步对邵君泽笑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们也不强留,但我作为一个母亲,我真心希望你跟益阳的兄弟情义不要因此而改变。”
邵君泽敷衍地点了点头,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邵益阳看着邵君泽离开,嚷嚷着问薛馥干什么拦着自己,薛馥说道:“君泽离开这个家对我们来说反而是好事。他现在是公司董事,你父亲走了之后,他留在这里自然是家主,让我们在他眼皮底下过日子,不是互相给对方找不痛快?”
邵益阳心宽地劝慰母亲:“我没觉得我们是在他眼皮底下过日子啊!哥那么忙,在家时间又不多。再说了,他又不是那种会管家里事情的人,有什么还不是都听妈的。”
薛馥佯嗔着剜了邵益阳一眼:“妈才不想跟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同住一个屋檐下。”
邵益阳闻言一愣,走过去环抱住薛馥:“好了妈,哥要走就走好了,大不了我去看看他。妈,我还担心爸爸的过世对您打击太大,现在看起来好多了,我就放心了。”
薛馥:“我悲伤个屁,你爸爸连股份都给了邵君泽,只给我们娘俩留了这点东西,我才不要为他那个没良心的伤心!”
邵益阳显然一下子没有适应母亲态度的转变,看着人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