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把萧暮送到家门口,自然有管家来开门迎她进去:“萧小姐,我就在外面等你,您先慢慢收拾,等您收拾完了喊我送您回去就行。”
萧暮:“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你先去忙吧。”
司机再三坚持说是邵君泽的叮嘱,萧暮于是也不再推辞。
邵君泽一向喜欢简约的风格,因此房屋的布局偏向于他的喜好,装扮得简洁明了,只在用材与装潢上不经意的显示出用材的贵气。此时有光穿过阳台上碧叶的罅隙照进来,撒在萧暮的眼前,就像曾经在一起的温暖。
这里是她曾经以为可以跟他长相厮守的地方。
如今庭院里亲手种下的树木已经长出青翠的树叶,而她却已经选择了离开。
毕竟是从前住过的地方,再怎么离开,也还是轻车熟路。绕过走廊阶梯,直奔两人的卧房去收拾东西。萧所能带走的,不过是些衣物。
她打开柜子,自己的衣物俨然摆放有序。
邵君泽床头的烟灰缸里还有几个烟头,橱柜里的葡萄酒却少了好些。
萧暮心头蓦然一沉。
有传言说邵君泽最近消沉,看来也不是全然空穴来风。
还在床头抽起烟来了,也不怕不小心睡着成了纵火的?
萧暮摇摇头打消了自己的这些念头,她知道他这样消沉,一定有自己的因素,但是她并没有自负到觉得邵君泽变成这样子责任都在自己——他这样的人,即便对自己有几分真心,又真的会为此作茧自缚么?
家里没有其他女人的味道,丝袜、头发、香水味,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他房间干净整洁一如从前,床单被套也还是当初自己喜欢的那款。
心里涌动着一股说不上的安心,或许是因为邵君泽这个性格,即便有不少人投怀送抱,他也还是不会轻易将人带来家里。
有太多的东西是邵君泽兴起时候所赠,也有许多东西是刷他的卡得来的。萧暮看着泛滥成灾的礼服、包包、名表,还有无数配饰,忽然有一种泛滥成灾的痛心感。她把它们从橱柜里取下来,塞在一个箱子里,正思忖是带回去让自己添堵呢,还是就放在这里给邵君泽添堵。
橱柜里还有一个盒子东西,萧暮翻出来,是一本相册。
都是邵君泽小时候的照片,讳莫如深地藏在年月的深渊。
萧暮一页页地翻阅,邵君泽的父亲、母亲,有时候边上还多出来一个男人……应该是陈安良。所有的照片只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合邵君泽父亲的脑袋都被黑笔给糊掉。
看照片,陈安良与邵君泽关系十分融洽。
萧暮正陷入沉思,门吱呀一声开了。
房间的灯啪嗒一声被打亮,萧暮回头,看见邵君泽走了进来。
有些莫名其妙的瑞瑞不安,萧暮心忖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于是挺胸抬头问邵君泽:“回来了?事情忙完了吗?”
邵君泽松了松领带:“就是召集股东开了个会,开完了就回来了。”他面色装得毫不在意,“东西收拾得怎么样了?”
萧暮拍了拍行李箱:“差不多了。”
邵君泽皱眉:“就这么些?”
萧暮:“恩,有些东西,就……不带走了。”
邵君泽扫视了一下房间四周,她所谓的不想带走的,也就是自己给她购置的物件……邵君泽盯着半屋子的迪奥香奈儿,心想自己就这么不受待见?难言之痛。邵君泽捋了一下她垂落在耳侧的乱发:“已经到了这个时间了,不如一起吃顿饭吧。”
耳侧被指腹擦到,有些萧暮有些惊慌地避开他,抬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