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就摆在那里,容不得萧暮辩解。
她若是不担心,怎么会听到消息就心急火燎地赶过来;她若是不担心,怎么会昼夜不分地守在他身边;她若是不担心,怎么会寸步不离废寝忘食?
萧暮言不由衷地说道:“你别多想,随便什么熟人,只要是出了车祸,朋友之间都会担心的啊!”
“哦。”邵君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对她这样的说辞表现出很大的反应。而萧暮却觉得,这一眼好像直抵心底。
萧暮还在发愣,邵君泽忽然说:“我……要上洗手间。”
萧暮眨眨眼:“那……我去喊护士来?”
邵均泽出声制止了她:“哎别,用不着麻烦护士,你扶我一下就行。”
萧暮:“可你伤口还没完全好,我这么笨手笨脚的,万一碰到你的伤口,我可赔不起……”
邵君泽摇摇头:“放心吧,我知道你笨手笨脚的,我又不是没有行动能力,早就做好准备了。再说,都老夫老妻了,我都不在意你害羞个什么?”
萧暮脑子还没转过弯来,直不隆冬地问他:“你在意什么?”
“被看的人是我啊!”邵君泽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萧暮心说这一定是跟施方一起鬼混久了,才能把不要脸的功力发挥得如此炉火纯青:“……我才不想要占你这点便宜好吗?谁爱占谁站去!”
她伸手去按邵君泽床头的铃,却被邵君泽一把握住手腕。邵君泽见好就收:“好了好了,我不过开个玩笑,你不要跟我这个病人计较了啊。”
“我这个病人”简直是邵君泽今天扮猪吃老虎的高频词汇,萧暮完全有理由相信这场车祸出得邵君泽撞到了脑子,只差没说一会儿让医生给他做一个脑补CT:“你确定真的让我扶你,不需要护士?伤口不会崩裂吧?”
邵君泽:“没事……”
萧暮认命地把床头摇高,再站在床侧,拉住邵君泽的手搭在自己肩头。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反而引得邵君泽频频安慰她:“你别怕啊,我就是骨头裂了点,又不是整个人都坏了,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啊。”
萧暮严阵以待的架势完全被他这毫不在意的言辞给打散:“好了闭嘴,我知道了。”
她提着输液袋,扶着邵君泽进到内间。
两人面面相觑,邵君泽忽然说道:“哎,萧暮,你帮我……脱一下裤子。”
“这么光明正大的耍流氓!”萧暮这下子彻底傻了眼,指着自己鼻尖,“你你你你确定要我帮你脱裤子?”
邵君泽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啊,我这不是没办法么……都结过婚了还算什么耍流氓?再说分明是我吃亏?”
萧暮拎着输液袋吼起来:“我们已经离了!再说结了婚都还有婚内弓虽女干罪呢!“
邵君泽别过脸去,别别扭扭地回忆:“现在分明是给你机会对我耍流氓吗?再说咱们结婚那阵子……每次都是争得了你的同意啊,你不是也……很喜欢吗?”
萧暮急的脸都憋红了:“你再说你再说!”
邵君泽:“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你倒是帮我一下。”
萧暮:“……”
邵君泽:“我宁愿被你脱裤子也不要被那些护士……”
萧暮只好闭上眼睛,帮他扒拉下来:“你快点!”
好不容易等邵君泽出恭完毕,他又颐指气使地吩咐道:“我要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