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姐姐,那是什么?”白轩指着尸体衣襟里透出来的一抹暗蓝色。
唐初走过去,把那东西拽下来,不知看见了什么,脸色微变。
“是什么?”林儒锐问道,并凑过去看了一眼。这是一张二十年前松高教员的工作牌,上面的一寸照虽经岁月的打磨,却依旧无比清晰地呈现一张熟悉的面孔——郭静的面孔。
郭静的工作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具尸体上?如果这具尸体是郭静,那刚才给五班上体育课的人是谁?
警察收拾了两具尸体,拿走了工作证,展示给教学资历较老的老师们。比起对尸体进行尸检后一一查证,在校内发现的尸体,咨询校内人士是更快得知尸体身份的办法。
“咦,这照片——不是郭老师吗?”
“弄错了吧,郭老师长这样?”
“我是在新学校落成的第一年进校的,我能不知道?那时候的郭老师确实长这样。”
“这、这不太可能吧?”五班的学生们毛骨悚然道,“郭老师刚刚才给我们上过课。”
“有可能是他二十年前丢的工作证。”现任教导主任竭力保持镇静,“谁去把郭老师叫来?”
有学生跑去叫郭静,教师们聚作一团,已经窃窃私语地讨论起来:“说起来,郭老师从以前开始就很奇怪。他很神经质,每次见他都面无表情的。”
“对对,也没见他在学校吃过饭、喝过水,参加过同事聚会,总是每次一下班就消失了。”
“找不到了。”林儒锐看着远方讨论的人群,对唐初说,“那家伙不是人。”
唐初深觉匪夷所思:“我们和他打交道时,竟然没有察觉这件事?”其实事后想来,当初郭静的叙事就有几分疑点,如果他说的是实话,那么他对庄晓所作所为之恶劣程度,与白主任相比过犹不及,没道理庄晓会放过他。
“会不会是,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刁季同弱弱举手,“我以前听人说,如果的鬼没有自己死亡当时的记忆,就会在生前的场所不断游荡。”
“所以郭静游荡了二十年。”林儒锐低声说,心中都有点同情这些无辜的师生了,他们绝不会想到,自己朝夕相处的老师、同事早已死亡,他们与他交流时,他的尸体就在旁边的树里注视着自己。
去找人的学生脸色苍白地回来了:“郭老师不见了。”
不仅不见了,他的办公室落满了灰尘,学生找到他的外套,外套里都是血迹,从口袋里掉出来钱包,钱包里都是冥币!
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人惊呼道:“我爸是开早餐铺子的,他跟我说过,每次郭老师来了之后,抽屉里都会多出一张冥币。”
这个节骨眼上,这番话委实令人毛骨悚然。警察也很有些不寒而栗,驱散众人:“别在这怪力乱神了,哪儿有那么邪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