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
她不是那么闲扯的人。
季岘抬手,想跟她碰瓶。逢夕宁无动于衷。
季岘自己把瓶子往左边歪了下,和她碰个正好。他是个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的人。
“暂且先不说她了。先聊聊,今晚为什么就失控了,还有,你办公桌上的那盒被胶带五花大绑的纸箱,怎么,犯了错就想跑?”
逢夕宁:“你猜。”
“我可猜不出来。不过,你走了之后,陈生什么也没说,只是脸色极冷的起身去了洗手间,倪世嘉也紧跟了上去。”
逢夕宁想,果然没错,他和她之间,才不是没有故事。
逢夕宁:“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今晚的举动,无异于丢了云后见山的脸。我负罪请辞。还有,你舔陈裕景的样子,可真难看。”
季岘“嗯”一声,不反驳。然后说:“我为自己的事业开拓人脉,这不叫舔,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反倒是你,为何突然对陈生下手?你不怕他对你毁尸灭迹?我很好奇,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逢夕宁不说话了。
季岘见她黑眸里,漾着月色洁白的光,结合陈生被吻后,并未大发雷霆的举动,他靠近她,贼兮兮的问:“你们俩,是不是有过啊?”
…..
冷水哗啦啦流出。
陈裕景捧了一掬水,浇到脸上,水珠从下颚线滑落。
镜中的他,明明眼神同平常没变,却透出一股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倪世嘉跟了进来,给他递上纸帕:“裕景,擦擦吧。”
陈裕景没接。
他平静垂眸道:“玩够了?可还满意。”
常常把陈裕景都气的跳脚的姑娘,怎么可能受得了她这般撺掇的气。
他当时就沉默在想,还有多久,这姑娘才能够爆发。
五、四、三、二、一……成,没曾想,爆发的对象竟然是自己。
柿子捡软的捏,她倒挺会。
“我没别的意思。叶恕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只是好心而已。”
陈裕景哼笑一声,慢条斯理抽纸巾擦干净手上的水渍:“噢?值得托付?听听,你自个儿说的是什么话。世嘉,多年不见,你如今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倪世嘉没答话,知道这次是真触碰到他底线了。
可那脑子都拎不清的年轻姑娘,是他的底线么?
一句越活越回去,点醒那时刚攀上他的自己。
十八线开外,无房无车,毫无话语权。
但爬杆而上,顺势而为,分寸有礼,却是她的拿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