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浅月高盘着头发,脸上是淡妆,深沉的目光只淡淡一扫而过,便是把逢夕宁不怎么放在眼里的趋势。
方案是一早就交上去的,要说胜负, 不出意外, 逢浅月有信心自己铁定拿第一没跑。
时启上台演讲都不是她本人, 也就说明了她只是过来代表自己公司镇场子而已。
当然, 镇得是谁, 不言而喻。
轮到逢夕宁上去讲稿。
虽然她命令陈裕景不准插手,想要同家姐公平竞争, 但也不是没有开过小小外挂。
招标案有异曲同工之妙, 逢夕宁提前把自己做的东西拿给陈裕景过目。
他自己的公司, 想要哪种需求肯定是他更清楚。
陈裕景看过后,把她拉到自己腿上来。
男人挑眉含笑:“这是你做的?”
逢夕宁紧张万分:“不然呢?”
陈裕景指了好几处地方让她看明白。
逢夕宁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他指出的地方是逢夕宁和团队的人一起熬了好几个大夜才想出来的方案点。
不说完美,但至少已经超过了市面上百分之九十的建筑设计公司能有的能力。
陈裕景说:“还是太浅显。没有考虑周全。”说完,就一点一点的讲给她听。
她被说得头疼, 越听越觉得自己不足。
啊呜一声就抱着人腰身, 把这几天的苦水大倒。
“我为什么没想到这里。陈裕景,我好笨。”她耷拉着眉眼, 拿手懊恼地敲敲自己脑袋。
陈裕景看她这样,不动声色地拿下她轻拍自己脑袋的手,放在手心仔细揉了揉。
男人好言相劝,温柔说:“我说了,你需要的是时间。”
时间时间。
可她根本就跑不过时间。
被陈裕景那么一讲完,逢夕宁又火急火燎地在工作群内联系了团队一起到公司来修改。
咖啡喝了无数杯,争议讨论了无数次,临到天亮,才敲定最终版。
等逢夕宁讲完报告,她合上文件,从台上大方从容地走下来。
逢夕宁于走动间抽空看了逢浅月一眼。
家姐脸上依旧表情平淡,甚至连看自己都未曾多看一眼。
逢夕宁心里忐忑。
其实在听完时启的人讲完之后,她心里便已经有了分晓。
陈裕景当初指出自己薄弱之点,哪怕自己紧改慢改,还是不如意。
倒是听了时启的方案,茅塞顿开,颇有拨云见雾之感。
演示完,宗扬便宣布请各位等候。
他带着各家的稿子,进了另一间会议室。
逢夕宁知道那扇厚重的门后,坐着的是哪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