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殿下脸色稍霁,刘宝又主动道:“可要摆驾毓华殿?”
陆修珩点了点头,已经大步跨进了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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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来的时候,沐夷光仍在死磕那一只蝎子,她已经换了金色的绣线,技术也有了些许长进,如今绣出来的大半只蝎子总算不再糊成一团,只是仍然不像蝎子,而像是一只忸忸怩怩的毛毛虫。
陆修珩没有派人通传,她又绣得太过认真,连将绣绷藏在身后的时间都没有,就这样被殿下逮了个正着。
沐夷光此刻就如她绣的那一只毛毛虫一样忸怩,她一手掩住绣绷上的图样,一手理了理鬓发,露出一个有点慌张的笑容:“殿下怎么来了?”
陆修珩早已将绣绷上的毛毛虫映入眼帘,只是顾及沐夷光的颜面,没有主动提及。
他的眼睛微弯了弯,转移话题道:“太子妃可用了午膳?”
殿下的声音低沉却又轻柔,有些诱哄意味,像是藏了蝎尾上的一把小钩子。
沐夷光摇了摇头,信念依然坚定:“臣妾在为殿下绣端阳那日的五毒香囊呢,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何况臣妾有言在先,若是不将这图样绣好,绝不吃饭。”
陆修珩想起方才瞧见的那物,颇有些无奈,若真是如此,只怕她今日都不能用膳了。
刘宝也是个眼尖的,他原本最怕这些长虫了,此刻内心却毫无波动,娘娘的技术由此便可见一斑。
他正在心里叹息,不知太子殿下端午那日怎将这香囊佩出去,便已经听得殿下睁眼说瞎话道:“孤瞧着已经绣得很好了。”
感受到殿下的鼓励,沐夷光移开手,一边开心地将绣绷上的图样展示给殿下看,一边再次确认道:“真的吗?”
陆修珩点点头,为了使自己的话听起来更有说服力,绞尽脑汁地夸赞道:“这条金蛇口衔朱草,鳞光璀璨,不但不显凶恶,反倒有几分拙趣。”
知情的绣娘与长缨就快要憋不住笑了,就连一向稳重的青霜也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经历了这样的大起大落,沐夷光的脸气得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气鼓鼓地打断他:“殿下,那不是金蛇,而是臣妾还未绣完的蝎子,那也不是口衔朱草,而是蝎子的钳子。”
陆修珩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觉好笑地摸了摸鼻子,在沐夷光身边坐下:“既然如此,孤陪着你绣。”
见殿下这样态度,沐夷光才勉强满意。
只是绣娘的压力更大了,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差点没手抖,战战兢兢地继续道:“这爪钳用力转折之处,需用短针,相连处则用长短针相间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