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银杏生长在悬崖边上,距离深谷不足三丈,生长得高大挺拔,枝繁叶茂,经历了千年的时光,却不惧风雨,历久弥坚,符合一切人们对美好姻缘的想象。
陆修珩从来没有这些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牵动他心绪的,只有树下那个美好的身影。
她似在抬头痴痴望向树上红绸,陆修珩心中酸涩,却仍在自嘲地想:幸好,她只是一个人。
在沐夷光承受不住那些纷乱的记忆晕倒时,他终于飞奔过去接住了她,紧紧抱她在怀中,似乎要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她乖乖软软地躺在自己怀里,眼角却落下一滴无知无觉的泪来。
他的太子妃是个哭包,每次都要哭得惊天动地,好让自己如愿以偿,而这样沉默的眼泪却是第一次。
陆修珩抬头望了一眼树冠,只觉得树上的红绸太过刺眼,冷声道:“孤听钦天监说三日后有雷雨,这棵树这么高,大概会被雷劈死吧。”
……洛元欲哭无泪,讨媳妇儿的事情他也不奢求了,可若自己当真雷雨夜来毁了这姻缘树,这天雷落下来是会劈自己还是劈殿下啊?
刘宝还是有些信这鬼神之说的,连忙劝道:“殿下,这万物有灵,毁树可是大事,殿下自是福泽深厚,可是也要为娘娘想想啊!”
陆修珩抱着沐夷光的脚步一顿,算是应了:“那你俩便好好看着这‘灵树’,若是上面的红绸留了什么不该留的,便提头来见。”
*
琉明寺已经被清了场,洛元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都要耗在那棵银杏树上了,好在他里里外外地查看了三遍,连轻功都精进不少,总算是确定了没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
陆修珩抱着沐夷光去了寺里为贵人备的寮房,为她把了脉,确认没有大碍后,又亲自给她喂了水。
青霜跪在地上,事无巨细地说了今日出宫后的事情,陆修珩不动声色地听着,又派人去师瑶与严景书处得到了证实,确定歹人不是冲着沐夷光来的,这才放下心来。
沐夷光已经在这样低声细语的问话声中醒来了,只是她仍旧闭着眼睛,与其说不知如何面对陆修珩,不如是说不知如何面对现在的自己。@无限好文,尽在 5 2 shu ku.vip
她已经记起了自己与谢衡的过往,那是在漠北之战爆发以前,自己常常扮成父亲麾下军医的女儿出门玩耍,就是在那时遇到了同样乔装打扮过在民间暗访的阿衡哥哥。
两个年轻人很快便玩到了一起,她自然也通过自己在军中的“眼线”悄悄认出了阿衡哥哥的身份。后来军情紧张起来,两人常常不能见面,仍会在约定的地点交换信件,到后来战乱爆发,阿衡哥哥上了战场,自己被父亲送回了京城,只来得及托人为阿衡哥哥带去一封隐晦表明身份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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