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可怜那也是一只随时可以咬断人脖子的雄兽,薛鸣不是圣父,没有上赶着找死的爱好。
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左越不知什么时候坐上了轮椅,单手扶着门框,红得过分的嘴唇微张,似乎想要叫他。
薛鸣关了水。
“过来。”他冲他招了招手,拿出治愈伤口的喷雾,对着他的手掌喷了喷,娴熟地包扎起来。
高等雄虫的爪子在攻击时自带毒素,能破坏对方的血液凝结功能,以薛鸣这么个冲水法,不到天亮就得流血而亡。
薛鸣被他托着手掌,俯视下去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高挺的眉骨和长而密的睫毛,薛鸣突然伸出手指在他睫毛上刮了一下。
那层睫毛扑簌簌眨了好几下,尽数扇在他指腹那一丁点地方,触感微痒。
他像上瘾了似的,又拨弄了一下。
左越稍稍往后退让,握住他作乱的手指,轻轻用了点劲示意他安静。
薛鸣绷紧了唇线,知道离婚这事绕不过去了,索性先发制虫表态:“我不想离婚。”
说完甩开左越的手,从家里翻出备用的床单被子换上,又将被左越扫落的物品归置原地,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轮椅行驶的声音靠近,左越清透微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要冲动,我们仅仅相处了几天,远远不到为对方承担风险的地步。”
薛鸣把枕头往床上一摔,目光灼灼地盯着左越:“什么地步才算为对方承担风险,左越,我们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夫,你当是小孩办家家,想结就结想离就离么?”
左越张嘴辩解:“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离婚对你是一种保护。”
“那你呢?”薛鸣反问,下颌线绷得死紧。
“我——”后者打了个磕绊,唇角勉强提了提:“我还是帝国的上将,能坏到哪去。”
薛鸣住了嘴,就算再不懂政治他也明白帝国上将精神力紊乱意味着什么,左越说得这么云淡风轻才是真叫虫生气。
但他不擅长斗嘴,索性往铺好的床上一躺,闭眼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