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塔斯永远记得，一贯沉静且狡黠的大姐在大哥身边的模样。她是那么有自我的一个人，但是看着哥哥时，她的眼睛明亮又清澈，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瞳孔中只倒影着那一个人的影子。
而那个人，不算特别英俊，嘴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将带给妹妹们的礼物从袋子里拿出来。他手上捧着大姐刚沏好的茶，吹吹杯子上的热气，隔着氤氲的雾，就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但夏洛克不会的，他会在的。”大姐曾抱着抱枕，听露塔斯和夏洛特说着大哥，忽然说：“大哥说话算话，他不是爸爸。”
原本夏洛特和露塔斯以为大姐睡着了，才敢明目张胆地讲话，没想到被大姐听到的。夏洛特肉眼可见地紧张，感觉毛都炸了起来。
“可，可爸爸也会回家呀，爸爸不是一直在家吗？”夏洛特会忍不住为爸爸讲好话：“他昨天还在陪我玩啊。”
“……”大姐那时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嗯，对，爸爸现在回家了。”
露塔斯想，或许这就是大姐和康斯坦丁先生之间解不开心结的原因。他们父女之间其实是彼此需要的，可当大姐需要康斯坦丁先生时他不在，而大哥替代了家庭中的男性角色，而在康斯坦丁先生回归家庭后，大女儿已然与他拉开了由时间挖开的沟壑，而夏洛特的到来又某种意义上切断了他们和好如初的一些可能。
“你这话说得好奇怪，根本都不像是站在夏洛特的视角。”达米安问：“你怎么好像站在她大姐的角度看问题，说得话就好像夏洛特本身不该出现，因为她夺走了父亲的关注一样。”
“你这个问题角度倒是很刁钻，”露塔斯反问：“怎么，是因为你们哥谭天台势力都深陷daddy issue所以怎么着都会想到自己吗？”
“你！”达米安气鼓鼓：“这明明是你自己陈述的，我发现了，你却倒打一耙！而且你说完我更奇怪了，你说得好像康斯坦丁对小女儿更好，可实际上根本不是这样吧。”
露塔斯并没有直接回应，所以达米安更确定了：“果然，如果真的关爱女儿，她不会是那个看到谁都很开心的模样，甚至饥不择食地找罗伊·哈珀当男朋友了。两个。”
“讲话要慎重，”露塔斯抬眼：“我跟你在麦当劳聊天不代表你说任何话我都不会不把可乐泼你脸上。”
“你就是没办法反驳我才威胁我。”达米安说：“看来我真说对了——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没有批评她，我只是在说这个情况。而且……我也只是觉得她很可怜而已。”
露塔斯：“哦？”
达米安：“现在她做的一切其实都不是她真正喜欢的，不是吗？她总被人推着走，拉着走，像个……洋娃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