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接。
“或许你可以过一会儿回给她。”
蝙蝠侠站在彼得·帕克的寝室里，看着不远处的手机屏幕明了又灭，而眼前的少年很明显躁动了起来。出于一种直觉，蝙蝠侠知道是露塔斯察觉到了他对她的怀疑，打来了一个善后的电话。
“嗯嗯，好的。”彼得答应了下来，只是眼神还在往手机那边飘。意识到这不礼貌后，彼得又把视线挪了回来：“您这次突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呃，您想喝点茶吗？”
在那次音乐会后，蜘蛛侠在一夜之间对世界的认识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什么蝙蝠侠好像跟某个超级富二代共享脸蛋啊，什么蝙蝠侠和恐怖头子塔利亚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啊，什么露塔斯因为塔利亚夫人在蝙蝠洞暴揍罗宾最重要的是一打三还赢了啊，最重要的是，露塔斯她在刺客联盟长大，而且对刺客联盟的感情似乎还有点深啊……
彼得眨了眨眼睛，试图集中注意力来招待蝙蝠侠。只是那时候的经历他其实还不算是完全消化，哪怕他们其实谈过一次，他心里在回忆时依旧有很大的不真实感。
“不需要客气，我只想问点事。”蝙蝠侠当然看出了这些，他单刀直入，拿出了一张报纸递给彼得：“听说你们学校里有人不幸去世了，对吗。”
彼得定睛看去，瞳孔一缩：“先生？”
那是因为破伤风去世的女生的讣告。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来确认一些细节。”蝙蝠侠说：“我知道露塔斯在前一阵子来了你这儿，还和你一起玩了两天。我不是在说她是凶手，彼得。”
少年的眼神从老实乖巧变得抗拒了起来，刚刚搭在茶具上的手手了回去，横在了腰间。完完全全地，他变成了防御姿态。
“那您不辞辛苦来找到我，是为什么呢。”彼得问：“蝙蝠侠先生？”
“因为我们缺少决定性证据。”
GCPD重案组办公室内，蒙托亚对露塔斯如此说，以便于解释为什么之前露塔斯抓住的嫌疑人被放走：“有人为他请了律师，而我们的证据……消失了。”
露塔斯点点头：“又神奇地不见了，我明白了。”
她并不生气，只是在浏览卷宗：“那么我们现在重点是补充侦查，还是直接把注意力放在其他案件身上——出于这案子可能结不了的考虑？”
蒙托亚一噎，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新人，就仿佛要用眼睛看穿露塔斯的灵魂一样。她着实有些看不懂露塔斯，因为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一个初出茅庐就到了哥谭的新手警察，在面对了之前那么多的案件时，以及自己的努力很可能付之东流后，是怎样做到如此镇定的。
这不应该是符合她身份画像的行动。
但……
“我并不是不为此感到恼怒的，蒙托亚警官。”露塔斯看向地面：“只是它没有用处，还会让自己睡不着。而且我看你们都已经习惯了，那就说明这发生过很多次。那么，这种事的发生连你们都没办法阻止，我又如何能做有用功？不如随他去，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