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旭想了想,慢慢说起来:“其实我们这些所谓的心理咨询师,能够给人的建议真的只是建议而已,只不过我们可以帮人分析得更仔细,可以帮助别人认识自己的内心。云白,虽然我老是说你,但其实我自己也没有谈过一场成功的恋爱,交往的女孩虽然不少,但没有一个走到最后的。作为朋友,我想告诉你,遇上感情这事,任何理论都是纸上谈兵,真心换真心,这个朴素的道理最对。先让她爸爸看到你的真心吧,当他明白你会是他女儿的守护神,一切就都解决了!”
挂上电话,墨云白站在窗前,久久不语。周旭的话,的确朴素,朴素到根本不像一个知名的专业心理咨询师,但他知道,这是他作为朋友最真诚的建议。
墨云白不知道的是,在他苦苦思索该怎样让钟父看到他的真心时,他的小荷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向钟父展示了他的真心。
因为睡得早,钟菡醒得也早。她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起床后只刷了个牙就直奔厨房觅食。钟父起得比她还早,一碗现磨的加了酱油葱花的咸豆浆,一盘热腾腾的H城特有的小笼包已经在等她了。
“爸爸早!”钟菡开心地坐到桌前把一整个小笼包塞进嘴里,啊!多么熟悉的味道!一口鲜香的咸豆浆下肚,钟菡满足地感叹:“我在京城问那个卖豆浆的,有没有咸的豆浆?他像看怪物似的看我,说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人喝咸的豆浆。”
钟父放下手里的报纸,趁机开口:“就是啊!南方人和北方人生活的差异实在太大!这种南北差异的人如果生活在一起,肯定矛盾重重!”
怪只怪钟老师的表达能力和钟菡的理解能力都太强,这意有所指的话,两人都心知肚明。钟菡就闭嘴喝豆浆,不再说话了。
一口气吃下了7个小笼包,钟菡有些困难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怎么不吃了?你以前都吃10个的!”钟父问。
“墨云白说我消化能力差,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只能吃7、8分饱。”
听到这个从昨天起一直让自己头痛的名字,钟父本能地想呛几句,但想到女儿那脆弱的胃就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饭后,钟菡才慢悠悠地去洗脸,换衣服,然后走到冰箱前拿出一袋黑乎乎的不知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东西,取了一个大碗,倒进热水,开始给这袋黑乎乎的东西加热。
几分钟后,钟菡把这袋黑乎乎的东西倒进一个杯子,一阵浓郁的中药香飘散开来。钟父脸色一变,问:“你病了?怎么不早说!”
钟菡苦着脸,喝下一口,皱着眉头说:“哪有什么病!还不是胃有些不舒服。墨云白带我去看了个中医,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天生脾胃寒凉,消化功能不好,就吃了一个疗程的中药。据说,这还是个祖传的秘方,吃了以后,胃真的没有涨过也没有痛过。”
说着,她又灌下一大口,吐了吐舌头,继续说:“可墨云白硬说一个疗程不够,第一个疗程是治病的,接下去是调理的,就又拉着我去开了一副,整整15包!苦死我了!还好,这是最后一包了!”钟菡一饮而尽。
钟父看着女儿皱巴巴的脸,脱口而出:“他不知道你怕苦?叫医生在里面放点甘糙去去味。这么不细心!”
“哪里啊!是我自己不要放甘糙的。你知道的,我从小最怕喝的就是冲剂之类的,故意弄得甜甜的,那种药里的甜,是世界上最尴尬的味道,每次尝到这种味道我都会吐。其实第一次医生开的药里是有甘糙的,简直比毒药还难喝!可是我去广州的时候没带上,本来还以为可以躲过不喝了。但墨云白发现我没把药带上,就又叫那个医生重新煎了一副,我就趁机说不要甘糙了。看在是他想办法叫人从京城带过来的份上,再苦,也得喝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