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女儿雀跃的声音,还有从墨云白进来两人就黏在一起的手,钟父喟叹一声:“别走远!早点回来。家里还有客人呢!”
“好好”得到父亲的特赦令,钟菡开心地跑进房间抓出一个小包,拉着墨云白就走。
墨云白看钟菡身上的T恤短裤,叮嘱她:“去换条长一点的裤子,批件外套出来。车上空调凉,外面太阳又大。”
“噢!”钟菡应着,很快换好衣服出来。
两个年轻人跟两位父亲告了别,相携离去。
原本是两户家庭的聚会,就这样戏剧性地演变成了兵分三路。
两位父亲一人占据一张沙发,沉默着。怎么说,自己也是个主人,钟父站起来给墨父的杯子续水,墨父颔首表示谢意。看见钟父刚刚在看的那本书,他开了口:“钟老师也很喜欢看历史类的书籍吗?我平时也看。不过我不怎么喜欢看现在那些改编太多,迎合年轻人的野史,好好的历史事件,硬被那些自诩时尚的作者编得像市井。”
说起书,钟父的话匣子也打开了:“我也是。我喜欢看正史,读高中的时候,在图书馆里发现了《资治通鉴》,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地喜欢上了。可惜那时穷,买不起。就只有拼命地看,拼命地记,这不,把眼睛看坏了。不过,记忆力倒是锻炼出来了,从此,我背书比谁都快!”
“哈哈!我也差不多!我那时上师范大学是不要钱的,国家还给发补助,我就用这钱省下来买书看。现在想起来,真难忘啊!”墨父也感叹道。
“哦?听钟菡说,您也是从事教育的?不知您教哪个学段?”
“我在B大,以前学的是马哲,现在教的是政治经济学。”
墨父的回答四平八稳,钟父却肃然起敬:“您是B大的教授?这——真是失敬!”
钟老师知道在B大教政治经济学意味着什么,他一向敬重真正有学识的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对墨云白的印象改观,事实上,知道这个,对于女儿和墨云白的交往,他心中的天平更加会倾斜到反对这一方。
两位父亲又沉默了下来,一时,没人开口。
许久,还是墨教授开了口:“钟老师,昨天,墨云白要我和他母亲来拜访您。您知道吗?这是我们墨云白从小到大,要求父母做的为数不多的事之一。如果我没有记错,第一次他用这么诚恳的语气请我和他母亲答应他的要求,就是大学时选专业。他一定要去学演戏,我和他母亲,当时都没有同意,他成绩很好,完全可以上任何一所重点院校。但是他十分认真地说,他不想过一成不变的生活,他想体验各种不同的人生。我们最后被他说服了,但是唯一的要求就是他只能当演员,不能做明星。演员,就是老老实实演戏,踏踏实实做人的。事实证明,他做得还不错。”
喝了一口茶,墨教授接着说:“娱乐圈是个大染缸,我和他母亲也很担心他变坏。我们是很传统的家庭,十分反感看到那些桃色新闻,幸好云白洁身自好,但几年下来,我们在欣慰之余,也有点着急。因为工作的关系,云白接触的女孩子,都是这个圈子的,不是我自夸,但并不是每个圈子里的人都像云白这样不染尘埃,虽然云白不与这些女孩有染,但他迟迟不谈恋爱,我们——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