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希实在也没喝着几滴烈酒,将将半瓶兑的果酒下肚的空儿就不省人事了,一路被拖拉过来乖得很。亏得刘祷还歉疚地担心几分,她到好,在梦里砸吧着嘴睡得正香。
不过也确实是这阵子事情积得太多,拿着论文去修改,被导师用笔戳着额头骂不争气。酒精麻痹了感官记忆,可不放松得狠些。
在梦里她还能记得导师气急败坏地点着她的头。
“排版得什么狗屁倒灶的玩意,让给你改成这样了吗?”
“你看看这,这儿,你拿脑袋在键盘上磕得吧,啊!”还真被他说对一半,这还真是裴希赶趟临阵磨枪,半夜打字排版时头一点一点的,跟拿头磕出来的也差不离了。
“就是在键盘上撒把米,鸡也比你会排版。”
裴希也自知理亏只闷声听训。平日儒雅的教授被她气成这样,说来老头子白发一半军功章是她的,臊得她想往地里钻。
怯怯地去瞄教授的脸,余光瞥见隔壁工位伸脖探头的“老八婆”。
好嘛,个老八婆天天上课给她穿小鞋,这头笑得跟个菊花褶子样,扭头看见裴希瞬间摆出一副吃光了她家米缸的怨妇脸,裴希萌萌哒的笑容当场僵在脸上,这还是着老八婆第一次见裴希。
老八婆姓袁,是思政老师也是裴希班级的辅导员,四十多快五十岁的年纪,喜好穿年轻人的衣服,还不是小女生喜欢的清新风,迷你裙和吊带背心是她的最爱,最夸张的一次是也就是开学时和裴希撞衫了......照安小蕾的话来说,她这属于老黄瓜刷绿漆,看见真水灵灵的小黄瓜,霍霍地磨着牙连瓜带枝都要给掐了,属于心理变态!
而老八婆名称的来由是因为她嘴稀碎,从不正眼瞟那些颇有姿色的学生,编排些话语还不敢正对着人说。
因此在老八婆任课的期间,裴希被迫帮她跑腿两年半。当然裴希是好学生,老师交代的任务一定完成妥当,就没有因为工作上的事挨批的。
而琐事上裴希从不吃亏。对着老八婆夹枪带棒的刺,她脸板的紧紧的。没人看见的地方眼刀子是从不节省,甚至都不用裴希自己动脑筋,一窝蜂的正义使者看见裴希带怒容的小脸就心疼了,嚷嚷闹得老八婆没脸。
好能耐欺负小姑娘是不?裴希是个不怕闹的,背地里翻红浪她也懒得支声,正面还来阴阳怪气的一套,也不少次找爹妈找校长参上一本,老妖婆才沉寂许久。
这不,怕是时间久远了,老八婆忘了校长面前立的检讨了,现在憋着个最幸灾乐祸得看着她,脖子抻得比乌龟王八还长,裴希也不臊了,怒目恨不得像个孙悟空似的,眼睛射出两道光射瞎她。
被抓个正着的袁辅导员尬笑一声,缩了回去。
说了她只敢背地使招呗。
教育休息档口的老教授注意到裴希的表情,哟呵,说她两句还不乐意了,“眼不见心不烦,滚滚滚,赶紧滚。”
裴希麻溜地出了办公室,临走前还对着隔壁工位翻了个从左到右的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