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石的解药是海带豆腐煲,他身上的木石剂量不多,上回皇姑姑已然替他解了毒,可如今这会,她又为什么这样做?
是不是她私心里其实是不想害他的,她对自己,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的?
真真假假,看了这么久,连他自己也分辨不出了。
慕青漾着嘴角笑,蹲下来与他持平,看着他的眼睛,良久才坚定道:“慕青以后都陪着陛下,好不好?”
其实不应该就这样原谅她的,可是他的身体里似乎还住在另一个人,在他深思熟虑之前,已然替他做了决定。他下意识懵懂地点了点头,说好,“慕青以后都陪着我,我不想喝茶水了,我想吃海带豆腐煲,你会天天都给我做么?”
她笑着点头,他还是小孩儿心性,心里没有半点城府,他大概是天底下对她最好的人了。当初她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对他?
她有些愧疚,眼眶微微酸涩,“慕青没有家人,所以就把陛下当成最亲的人,以后就由慕青守护陛下好不好?陛下就是慕青的主子,绝不再会让陛下受一点伤害,若是谁再敢对陛下不好,慕青愿意拼上自己的命护着陛下!”
年纪轻轻都爱冲动,慕青也是这样的人,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对她好的人,她愿意拼上自己的命也会守护那人。爱憎分明的人,也很极端,容易伤了人,也将自己伤得遍体鳞伤。
她又盛了碗汤,看着吃得满头大汗的司马钰,无奈笑道:“陛下着急什么,还有一锅呢!瞧着满头的大汗,我替您扇扇。”说着摸起案杌上的团扇,替他打着风。
额头上传来阵阵凉风,他忽然顿下来,慕青见状忙问:“怎么了,吃不下了么?”
他放下筷子,忽然想起来问道:“我才刚听见你说你有一个姐姐,怎么,慕青还有亲人么?为什么不见你提过?”
她停了下来,想了想道:“也是最近才想起来的,小时候生了一场病,有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可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有些事情一点一点往外蹦,我只记得姐姐带我上街买过包子,后来就不记得了。”
司马钰问:“那你知道她叫什么吗?你告诉朕,朕派人替你去找。”
她摇摇头,“记忆只有一点点,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我甚至连‘慕青’这个名字是真是假都不知道,又怎么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