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座上的侄女淡淡看了她眼,默默拧动车钥匙,车子启动。
莫云杉:“……”我是被嫌弃了?
车内持续沉寂的空气告诉她,是的。
-
夜色寂静。
莫云杉躺在豪华却没有生活气息的酒店大床上,两条胳膊交叉环住自己。
闭上眼睛,想象另个人拥着自己。
想象从不曾忘记过的气味和体温。
这么多年,似乎只有通过这样自欺欺人的方式,才能偷来片刻短暂的好眠。
也只有在个人的时候,她才会肆无忌惮地流露出自己真正的情绪,碰就碎的脆弱。
莫云杉拥着脑海里幻想出来的那个人,嘴唇轻动——
睁开眼想你,闭上眼想你,到夜晚,身上的每处都在想你。
想你身上的每处,连颗小小的痣都好想好想。
你也会想我吗?
莫云杉喉咙滚动,细小的吞咽声在寂静的夜里很明显。
室内渐渐被些不知名的气息充斥,填满。
暖黄色的床头灯都莫名沾染上暧.昧的波光。
不知过了多久。
被子里的人十根脚趾蜷在起,额上沁出层汗,细密的水珠浸湿了发丝,贴在脸上。
此刻,莫云杉的脸像水蜜桃样,白底红雾。她张开嘴贪婪地汲取新鲜空气,呼吸促急,像是刚从高速跑步机上下来,又紧接着做了组剧烈的燃脂运动。
体力消耗巨大。
莫云杉闭上眼睛,面上很快变得惨白。
我的枕边是记忆的你,你的枕边,又是谁呢?
那么多年,早就换过很多人了吧。
-
隅罗公馆。
幢别墅的二楼,落地窗被窗帘遮挡得严严实实,依稀透出暗红色的光,是窗帘的颜色。
房间里有张大床,宝石蓝的蚕丝被单上压出许多褶皱。
被子边沿搭在个女人肩头,骨骼棱角分明。
她眉头紧锁,脸上布满红晕,像朵刚绽放过的红色妖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