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blacker才大汗淋漓地从台上下来,主唱喘着气坐到吧台边,问谈忱要酒。
“加冰。”主唱是这支乐队的队长,叫司徒昭,一个二十上下,留着寸头的年轻小伙子。
“喏。”谈忱一脸没睡醒的懒散样,把酒推过去。
司徒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怎么样?”他笑着问。
“还行吧。”谈忱漫不经心地回答。
“我觉得挺不错的啊,你看这气氛多热烈。”司徒瘪瘪嘴。
“炽荒哪天不热烈?”这个司徒是个自来熟,话多得很,谈忱懒得理他。
“诶,”此人却不死心,凑近了,“宋老板怎么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再上场?”他自己也知道这次机会是撞上了,否则不可能轮到他们,所以今晚很卖力,毕竟在凌安,没有一个乐队不希望在炽荒有一席之地。
“不知道,等着吧,都安排到下个月去了。”谈忱垂着眼皮,抱着双臂假寐。
“哎,难啊……”司徒喝了口酒,趴在了吧台上,叹息。想当初出门前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要成为未来之星的男人,跑了两年半,才发现这条路有多难。
他也没有在这里赖太久,一杯酒喝完,就跑到人群里撒欢去了。
凌晨两点快关门的时候,宋寒一脸起床气地从楼上下来,和几位老顾客聊了几句。
“老板,”关了店,谈忱打着哈欠走过来,“我上去睡觉了。”
“中午起来排练。”宋寒说。
“哦——”谈忱有气无力地回答。
今天十五号,还有两天他们就该上场了,虽说他们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乐队,但还是要好好排练的。
谈忱上了楼,宋寒给自己倒了杯酒,走到舞台旁边。
这里分出了不大的一块地方,放着每一个在这里演出的乐队的专辑,只要出了,就能放到这里卖。
厌氧、拾疯、FAFA、无常……
都是在炽荒人气很高的乐队,差不多每个月就开一次专场,人满为患。
但销量依旧不怎么样。
她叹了口气。两三百人能挤满这个酒吧,看起来异常壮观,可其实,真的太少了。
宋寒不靠炽荒赚钱,也不搞什么乱七八糟的生意。因此这里可以说是靖川地下乐队的天堂,只要歌好,人品没问题,哪个乐队都能来。能露面,有观众,报酬还不少,除了一些过于坚持自己想法的乐队,几乎所有的都来过炽荒,只要够优秀,宋寒来者不拒。
其实宋寒想的挺简单,听听歌,打打鼓,睡睡觉,混吃等死呗,她又不缺钱,也没有一定要干成点儿什么,她一向不是个多有理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