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的景况并没有再给她时间多想,连如斯握住她的手走到巷子口时就被几副高大的虎躯给挡住了去路。
蒲苇见状,身子忍不住透出一抹薄颤。
握着她手的连如斯,明显地感受到她的颤抖,握住她柔软的小手的力道紧了些。眸子微眯地凝视逐渐逼近过来的几个男人。
他微侧目看向身旁尽管很害怕还装出一副平静的小脸,深吸了一口气,拉着她的手腕冲向涌上来的几个男人,一脚将先冲上来的男人踢开,往巷口的细缝冲出去。
如找到出口般,连如斯拉着蒲苇冲出巷子后就拼命地往街道上跑。
冬日冷冽的夜风扑打在俩人的脸上,他们也顾不得,身后两个男人穷追不舍,教蒲苇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脚上的痛疼意。高跟鞋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掉自己掉了,她赤着脚被跟前的男人拉着跑街道口跑去。
“如斯,这里。”蓦地,街道口停了一辆黑色法拉利。
蒲苇远远地看去就看去就看见车窗口露出一张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脸庞……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明杰。
看着那一辆车子时,蒲苇的目光落在攫住自己手腕带领着自己逃脱困境的男人身上。因为眼里蓄着泪,视线有些被模糊,跟前男人的背影也随之而被模糊,这样朦胧地映入她的瞳孔里,莫名地让她的颤抖着。
街口的街灯是一盏大灯泡,明亮得很,将街口的十字路口都清楚地呈现在人的眼里。
然而从蒲苇的视线看去,他们所奔跑的地方,一点一点的变得明亮起来,这就好像以前她在读书时候所看到一句话。
——无论何时,你牵着我的手,我都感觉你是带着我奔向天堂。
那时候的她,总觉得这句话有点可笑。可现下却……
有点莫名的触动。
也许是今晚成荣轩对自己所做的事情真的很让人绝望,她才会产生这种感觉吧。
坐上车的时候,蒲苇顿时想起了卓轴,拍着驾驶位的后背椅,面露担忧,“卓轴他还在酒吧门口。”
“放心吧,他昏过去被路人救了。比你安全多了。”明杰从睨了后视镜中映出的苍白脸色,启动了车子。
是吗?卓轴没事了?
蒲苇的心才微微放了下来,但方才所经历的事情恐惧感却还未消散。
坐在车上,她的身子还是发出一阵薄颤,教坐在他身旁的男人想伸手将她拥如怀里,在对上她盈着泪的眸时,伸出的手顿在空中。
“如斯,现在要去医院吗?”明杰从后视镜里看到连如斯脸庞上有几处明显的瘀伤,出自好心的建议。
连如斯闻言,睨了一眼明杰,看向蒲苇时,眸里多了一抹心疼。瞥见她此时衣领有着被撕裂的痕迹,他将自己身上的西装脱下披在她的双肩上,语气冰冷,“真没想到,蒲小姐这么多年来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一样的喜欢泡吧!
蒲苇还未从方才的恐慌中走出,听到身旁的男人道出这一句带着嘲讽的话后,心里对他多少还残存的感激全都在这一刻消匿。
“是啊,我没有变,连总倒是变了不少。”她的声音还带着许些颤抖,语气同样的冰冷。
他以前可是最讨厌她去酒吧,他自己也最不喜欢去酒吧。所以与他谈恋爱那会儿,她是已经戒掉了泡吧这个喜好。知道他肯定是不喜欢她与卓轴那一群人玩,所以她已经是很少再联系卓轴了。
然而今晚不过是唯一那么一次出来酒吧喝酒,却未想到碰这种倒霉的事情。
还有连如斯……
他不是最讨厌酒吧这些地方的吗?
怎么?
一有钱就变了?
也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了?
方才所遇到的槽心事,令她的心情久久都不能平复下来,恍若还在方才恐慌之中,也生怕成荣轩那帮人会追来。
未想到脱离那危险,却听到比那件事情更糟心的话……
不,相对比连如斯的冷嘲热讽,成荣轩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是更为恐怖!
车内的空气有些稀薄,隐隐地流动着一股低低的气压。
明杰有些尴尬地从后视镜中看着俩人一样绷紧着的脸庞,有些调解气氛的嫌疑道:“那个,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要去找人回去劈那个变态吗?”
蒲苇闻言,一想到成荣轩那一张邪恶的脸庞,脸色微变。恐惧与恨意互相纠缠地充斥在她的胸腔间,教她一双小手胃微握紧了。
注意到她的神色,连如斯的俊颜更加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