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无奈地摇摇头。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只得跟上屠苏:“你知道谁是屠纣?”
“不认识。”前方的墙壁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正巧容得下一人钻入。屠苏犹豫片刻,还是折身捡起自己的登山装备随手抛进洞里,颇有打算进去的意思。
“这驼背说屠纣是哥萨克王朝的创始人。”我讪讪地跟随其后,装作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既然都姓屠,会不会是你的亲戚?”
“哦,对了,你有没有亲人啊?怎么感觉你一直独来独往。”见屠苏不回答,我只能凑上前去,尴尬地加了一句:“别告诉我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没想到的是,屠苏的表情明显变了。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神态——说不清是挣扎,疑惑,愤怒还是悲怆。总之那一瞬间,我似乎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面前站着的并不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男人,而是一个被夺走心爱之物的孩子。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这样的神情让我有些慌乱,忙不迭地岔开话题:“我只想知道你怎么能做到什么都不在乎。”
“人与人之间不可能永远相守。”这次屠苏很快地接口了:“既然迟早要分离,何必与任何人深交?”
“话不能这么说。”我摇摇头,叹了口气:“即使最终分道扬镳,过程中收获的那些美好回忆却是珍藏一辈子的财富。”
孰料再抬头时,屠苏已经钻入了洞内,不再回答。总觉得他在掩饰什么,可又无从问起。一时间我只得默默跟上。心里也不禁五味杂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即使光辉如屠苏,又何尝没有令人心酸的过往?
爬了一段,前方渐渐开阔了起来,从匍匐前进变为了半蹲。到后来,微微弯腰就能够顺利向前。这一段路始终非常潮湿,不一会身上就沾满了泥土和水珠,脏乱不堪。
“前面没路了。”越过屠苏的背影,前面是一个宽约两米的鸿沟。鸿沟的另一端也是一条昏暗的隧道,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这么深?”我凑上前去。这条沟壑几乎可以用深不见底来形容,一眼望不到尽头。心里不由得一慌:这要是掉下去,必然尸骨无存。
“用登山钩吊过去。”屠苏冷冷地朝上看了一眼。所幸这两米距离的上方是踏实的洞顶,似乎还有些凹凸不平。借助登山钩果然有机会越过去。
“把这头固定在地上。”屠苏将尼龙绳的一端交给我,随即毫不犹豫地拿出一个登山钩,稳稳卡进洞顶的缝隙:“我先过去把绳子固定好。等会你滑过来。”
还没等我点头,屠苏手臂猛地一发力,攀住登山钩一下子吊上了洞顶,两脚荡在了空中。看着他的动作,我心中不由得一慌:“你把绳子绑身上,这样保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