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兴帝沉吟了一声,看向叶向高:“叶相是何意见?”
“由圣心独~裁!”叶向高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平静道。
启兴帝又问向陆慷:“那陆相以为如何?”
陆慷语调镇定:“彭氏叛贼,小处无大患。湘西历来为朝廷掌控严密之处,更有石柱宣抚司在侧,可以随时让秦氏白杆兵进剿。再者,彭氏反叛,无名分大义之支持。根本就是彭氏几人以己之野心,使百姓为之送命。只待朝廷王师进剿,再联络山民中知晓大义者,破敌之日,当无多久!”
启兴帝点点头,显然是认可了陆慷的这份言论。
稍待,启兴帝思虑了一下,便道:“文卿,你不日就要为副相了。朝廷军机之事,你也应当参详。是吧,陆相?”
让东府的人干涉西府的事情……这也叫应当吗?
陆慷心中在咆哮,但唯独对于湘西之事,他还真没有力气回绝。毕竟,永保土司叛乱是在他儿子陆禅手里惹出来的。这屁股,该他陆慷去擦。
“是……”陆慷的回答有气无力。
文国权出列,定了定身形,道:“回禀陛下。以微臣之见,永保土司之叛,必须尽快清剿。微臣以为,西南夷勾结甚深。奢氏,安氏,彭氏,以及西南其余土司之反。绝非偶然,其间约定,只怕深切难以想象。而今,贵阳初解围,彭氏旋即又反。而且还堵住了湖广入黔之道路。其中因果,一想便知。故而,为了尽快清剿彭氏。务必令官兵以最快之速度进剿!如此,便需要有司专门应对!”
启兴帝有了兴趣:“哦?文卿你说,有司当如何应对?”
“臣请湖南立省,任命新任湖南巡抚,就近负责平叛事宜。同时,也能更好处理湖南事务。毕竟,武昌在江北,数百里遥隔下,对军事指挥,大不便!”
陆慷怒目圆瞪,有种膝盖中了一箭的感觉。
启兴帝显然更加有兴趣了:“如此一来,当以谁为湖南巡抚?”
蒲邢脸色微微苍白,叶向高睁开眼睛,重新闭了起来。陆慷咬咬牙,示意了一眼任国谷。任国谷轻叹了一声,天子这个态度已经不能再明显了。
直接说让谁上湖南巡抚,而不是说湖南省分立应不应该。这个倾向,难道还不明显吗?
陆慷因为被揪住了陆禅这个痛楚,所以他在这个问题上他没有发言权。就算陆慷出列发言,只要别人拿出陆禅的事情说事,陆慷就要被啪啪地打脸了。
于是,陆慷只能求救任国谷。
任国谷想了想,开口道:“臣以为,湖广之事,还是湖广之臣最为了解。湖南省既然是从湖广省分立出去,那人马、衙署也可以便宜使用湖广三司之人。”
任国谷的话一出来,陆慷和蒲邢高悬着的那颗心一下子又放了下来。
陆慷眼睛一动,又示意向蒲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