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当天如入无人之境的美军官兵安营扎寨,进入夜间防御工事。他们担心日军会发动夜袭。各登陆滩头阵地如同狂欢节般热闹,青白色的泛光灯,探照灯灯光把海滩照得雪亮。临时架起的高音喇叭在反复播音,“明日有大浪涌,赶快卸货,天亮前各运输船撤到海岸外!”声音刺耳而急促。夜空下,运输兵蚂蚁般地忙碌着,他们熟练地使用各种起重机,把炮弹和子弹箱、酒箱、食品箱、药品、帐篷和毛毯、汽油桶、车辆等各类作战急需物资,从军火轮和运输舰上吊到小艇上。小艇开上海滩卸下物资,顿时把滩头弄得杂乱无章,堵塞了道路。在此情况下只得用推土机开路,一些卸下的物资很快在履带下成了废品。但是,时间就是一切,这些损失相比之下也就不算什么了。
作战部队的宿营地虽没有滩头那般热闹,却也不安静,官兵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议论着白天的“不可阻挡的”登陆势头。莱顿打开罐头啤酒,吃着香肠、面包,与众部下说笑进餐。
“长官,我做了流血的准备,却没有和敌人交火,莫不是日本人想投降了?”中士杰克问道。
“这可没准,说不定哪来一颗冷弹,把你的脑袋穿个窟窿,让你凉快凉快。”上士托尼笑着取乐,手里的香肠只剩小半截儿。
“别抬杠。我是说不久前东京那把大火把日本人给烧怕了,日本人的骨头再硬也硬不过钢铁。假如我是他们,就交枪投降。”杰克喝着啤酒说道。
“别异想天开了,我的新兵蛋子,”托尼擦了一把下巴上沾的面包屑说:
“别高兴得太早,日本人没有死的概念,对付他们的唯一手段,就是杀光他们,否则,他们就会扑上来,活吞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