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葆庚、徐时霖几乎同时说出这句话。
“我当然有充分的根据。”王定安将一粒西洋进口的药丸塞进嘴里,鼓了两下腮帮,将它吞了下去。葆庚笑了笑说:“鼎丞又弄什么灵丹妙药来了?”
王定安将刚放进皮坎肩口袋里的一个小玻璃瓶拿出来,递给葆庚,一边说:“英国出的药,名字古里古怪的,我记不住,治头脑眩晕最有效了。我方才觉得头又有一点晕了,现在吞下一粒,过会儿就不晕了。”
“真的,有这样的奇效?”徐时霖好奇地从葆庚手里拿过去,打开瓶盖,细细地看着里面那些白色小药丸说,“我太太也有这个毛病,发起来旋天转地,吃了好多药都不见效。你这药是从哪里来的?”
王定安说:“有个英国传教士前几天到太原来,既传教又治病,随身带了很多洋药丸子,吃了他药的人都说管用。经一个朋友介绍,我去见了他。他给我看了病,并给了一小包药丸,说吃了有用再来看。我要给他钱,他不要。我吃了三天他的药,果然后来头再也没晕过。我于是去找他,谢谢他,向他要了三瓶。问他多少钱,他又不要。说这药不能算价,你有钱就给一点,没有钱就不给。我拿出一锭十两银子来问他够不,他哈哈笑起来说:‘足够了,足够了!”’
徐时霖疑惑地问:“你怎么可以跟他对话,他会讲中国话?”
“他到中国十多年了,中国话说得很流利,还可以捏着鼻子学山西土话,我都讲不出。”王定安嘿嘿于笑了两下,露出一口黑黄色的牙齿,“你先从我这里拿几粒去。若有用,我陪你再去找他买。”
王定安从徐时霖手里拿过小玻璃瓶来。徐时霖忙伸出双手,王定安在他右手掌心倒出五六粒来,徐时霖赶紧从袖袋里掏出一块绸手巾来包好,连声说:“谢谢,谢谢!”一边把它放进左手袖袋里。
葆庚说:“那个英国传教士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了?”
“叫李提摩太。”王定安说,“洋人的年纪我拿不准,大概不会超过四十岁吧!”
“你头现在不晕了吧?”徐时霖急于验证这药的效力。
“不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