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情商啊,沈蓉在心里感慨了一回,不过和李夫人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一朵花而已,她也没心思多纠缠,告了个罪就去了前院,李夫人笑道:“我还说你们年轻人贪睡,你要迟些再过来呢。”
沈蓉笑道:“夫人相邀,我怎敢耽搁?”
李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道:“别总是夫人夫人的,太生分了,我前日无事翻了翻家谱,你们沈家和我们家祖上还是远亲呢,我又拿你当亲闺女待,你叫我一声表姑母也就是了。”
她对于沈蓉的事儿本来一直没下定决心,不过后来见自家儿子这份殷勤劲儿终于定了心,这事早定早好,赶紧断了自家儿子的念想,免得以后闹出兄弟阋墙的祸事来。
她拿定了主意,待沈蓉越多了几分亲近,两人并肩出了垂花门,李延之已经在外面备好马车等着,而燕绥竟也等在门口,他今天一身锦绣蟒袍,锦衣玉带,大氅上飒飒在晨风中招展,其上绣的金蟒在阳光下几乎要腾空而去,分明只是金蟒,却有着真龙一样的气势。
他玉面朱唇,俊美无双,身姿挺拔立于马上,所谓‘傲杀人间万户侯’,大抵指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吧。
沈蓉看的呆了下,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他眨了眨眼,眼波轻轻一转,气魄慑人之余又显出几分贵公子的风采来,他目光在她脸上停驻了片刻,冲着李夫人微微欠身:“姨母,我来接你过去。”
李夫人笑了笑:“你父王和胡王妃呢?”
燕绥道;“他们已经先一步去了。”
李夫人点点头,燕绥又把目光落在沈蓉身上,骑马到她身边,扬唇笑道:“你这般打扮真好看,这花很衬你。”
沈蓉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李延之就得意地一扬眉毛:“那是自然的,你也不看这花儿是谁帮沈姑娘选的?”
燕绥:“…”
他没想到帮表兄抬了回轿子,一下子给气的肝疼,这下再看那朵花就怎么都不顺眼了。他也不理李延之,问沈蓉道:“沈…姑娘会骑马吗?坐马车怕路上颠簸,要不要我…找人教你?”
李延之啧了声,拆台道:“坐马车都颠簸了,骑马岂不是更颠?”
燕绥强忍着捶爆他狗头的冲动,李夫人已经瞪了李延之几眼,把他叫过去训话,他这才得空和沈蓉说话,细细问道:“这几日没来看你,你秋咳好些了吗?嗓子还难受吗?我给你的秋梨膏有没有按时吃?”
这一串问题看似平常,倒让沈蓉觉着比原来那些暧昧言语更觉着窝心,她不由心头一暖,点头道:“已经好多了。”
燕绥道:“你还是坐马车吧,仔细见了风又开始咳嗽。”
沈蓉挑了挑眉:“那你还让我骑马?”
燕绥道:“有我给你挡风。”
沈蓉心尖一热,忽又瞥见他手臂有些不自然,她问道:“上回我哥打的伤还没好?”
燕绥看了眼自己的胳膊,很快恢复正常:“上回遇见了刺客,擦破了点皮。”
沈蓉不由得叹了声:“你…以后小心点吧,别老是受伤了。”
燕绥眉眼一弯,应下:“好。”他又弯唇一笑:“你放心,这世上除了你,没人能伤我,也没人能杀我。”
沈蓉怪异地看他:“这话是怎么说的?好像我有多大能耐似的。”
燕绥手指虚虚抚过她眉眼:“你要是想杀我伤我,不需用刀用毒,一言一语,一眉一眼,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