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的人不说话,也瞧不到她的表情,温墨心里就有点儿乱、燥。
低头想想,这人能生气的点是什么,不过就是自己替陆洋羽请她吃饭,“不是已经让助理给你道歉了吗?”
那道歉用的花,都被你给扔在垃圾桶里,我都还没跟你计较!
听到这隐约含着委屈、不耐的话,左谨阖上眼睛,压下心底浮动的气恼。
现在真的是,一句话都不想同她说。
被冷脸对待的温墨,想要转身走,可脚底跟长出树根扎地似的,立在原地没挪动脚,
“你觉得我错在哪里,你直接告诉我,我再对错认错,好吗?”
为了好好搭戏,温墨自觉牺牲挺大,最起码,她从没对谁这么好耐心过。
偏冷的音色压着,听在旁人耳朵里就是不情不愿,以及烦躁。
“月月,将人请出去。”左谨胸脯起伏愈发明显,搭在腿上的手也紧紧握着,薄薄的润泽肌肤下,是细细的青筋鼓起。
助理月月得了左谨的吩咐,才抬起头迅速来回瞥两人一眼,快走几步,“温老师,您门边请,有什么话,改日再聊。”
“麻烦月月先出去一会儿,我单独和左女士聊聊。”
温墨反而出言将人请出去,拧着眉踱步至她跟前,面对面对看着,面对面对聊天。
助理月月见谨姐没反对,也就默不作声地出门,想了想,连开着的窗户也给一道关上,人就跟门神一样守在外面。
有一种直觉,屋里的两人怪怪的、有事儿。
作为贴身助理,自然要多思多想,谨慎些总是好的。
屋里没有其她人,温墨斟酌着、软着嗓音开口,“能不能别同我生气?”
左谨瞧了她一眼,精致的面容清清冷冷的:“我没生气。”
“撒谎。”温墨茶色的瞳仁,直直盯着她覆盖寒霜的脸,“我不太会哄人,但是只要你说,我就改。”
坐在椅上的左谨脊背挺直,视线从下而上地瞧着她,那微微抬起的下巴,展现寸寸具有美感的弧度,处处透着倔强、气闷的意味:
“我与温女士不熟,自然不需要你来哄,也不需要你来改。”
温墨的视线流连在白皙的肌肤,寸寸扫视后,垂眸在那儿不动,长睫遮掩下的茶色瞳仁飘着淡霭,里头的迷茫之色,让她像是个迷路的小孩。
在左谨的角度,只瞧得见纤黑的睫毛在微微抖动,跟凉风里断翅的花蝴蝶一样脆弱。便暗自想,是不是自己态度过于冷漠,让这人受到心灵伤害?
或是,其中有什么误会,自己应该听她的解释?
这般想着,和缓了一下面色,侧着脸看向一旁,平静地问着:“昨夜...”停了停,“为什么,骗我去跟陆老师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