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以卿休沐说要陪着沈望舒,沈望舒自然也不推脱,想了想干脆道:“回来这几日都在家中闷着,今日你难得有闲,走,咱们去相国寺一趟。”
无端多出的行程让路以卿微怔,旋即在心中算了算,这也不是初一十五啊。
许是看出了路以卿眼中的疑惑,沈望舒便解释道:“当年临行,咱们便去过相国寺一趟,如今你那‘失忆症’终于好了,也该去给个交代。”
路以卿闻言下意识摸了摸脖子,脖子上却是空空如也,已不见那挂了多年的平安扣。她恍惚回神,然后说道:“可当年明悟大师也不过是恰好来到相国寺挂单讲经,如今几年过去,他恐怕早不在相国寺,又去别的地方云游了吧?”
明悟大师的行踪沈望舒还没打听,但想来是见不到人了,不过她也不在意,只道:“便是明悟大师不在,咱们当年也曾拜佛许愿,如今该是去还愿的。”
这话也不差,于是路以卿不再说什么,吩咐下去让人备了车马。
长安是座古老又繁华的城市,不像是西凉,短短四年时间就能让原本的荒凉中诞生一座赞新的城市。这里的每一天似乎都在重复旧日时光,来来往往的人群,鳞次栉比的屋舍,宽敞而整齐的街道,城门口打马出行的少年郎……不管过去多少年,换了多少人,这幅场景似乎永远不会变。
马车里,路以卿掀开了车帘,与沈望舒一起看着车窗外的热闹。阳光斜斜的洒在两人身上,平静而美好,让人莫名生出了一种平淡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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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辚辚,足行了一个多月时辰,才再次来到了位于城郊的相国寺。
如路以卿所想,今日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来相国寺上香的人并不是特别多。可即便如此,这里的香火也是延绵不绝的,香客们络绎而来,相国寺从不冷清。
路以卿和沈望舒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两人下了马车便混入了往来的香客中,随着他们一同去了大雄宝殿参拜。然后上了香,也添了香油钱,为了还愿的缘故,并不缺钱的两人这次添香油又是大手笔,甚至引得收钱的僧人忍不住多念了一句佛号,也多看了两人一眼。
趁着这个机会,路以卿顺口便问道:“我与夫人远行方归,四年前曾有幸来相国寺一趟,还见到了当时在相国寺中讲经的明悟大师。不知这几年过去,明悟大师现在如何了?”
僧人闻言又念了一声佛号,答道:“回施主,四年前明悟大师确实是来鄙寺挂单过三月,讲经论道,三月期满便告辞离去了。如今听闻明悟大师云游去了西南,或许也在哪家寺庙挂单讲经,不过具体是在何处,小僧便不知道了。”
路以卿闻言点点头,也不再问,道过谢后便牵着沈望舒出了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