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没听过“金主”这个词,可这个词的含义也是显而易见的。她失笑之余,也不得不捏着她耳垂警告:“阿卿莫要乱说话,需知祸从口出,你这话传到卫大将军耳中可不好听。”
路以卿眨眨眼,乖乖受教,又小心翼翼的将媳妇的纤纤玉手从耳垂上取下来。
两人说笑归说笑,可吩咐下去之后,众人收拾行李的速度也不慢——前前后后,她们拢共也只在云擒关里住了七天,第八天一早又在卫家军的护送下回返阳城了。
回阳城的路上路以卿百无聊赖,让人去找了粗线准备打发时间,结果合适的粗线没找到,只找到些细麻绳。她也不挑,又拿防身的匕首削了两根细木棍,开始鼓捣起编织来。
沈望舒好奇看两眼,问她:“阿卿你这是在做什么?”
路以卿举着细麻绳对她道:“我就练练手,等回头给你织个围脖怎么样?”
沈望舒看看她手中粗糙的细麻绳,再看看她拿着木棍乱戳的古怪动作,满脸都是拒绝。
第75章羊毛
西北的风沙里,路以卿正拿着麻绳研究怎么织围脖。
金陵的老宅中,路家主却是召见着管事,翻看着文书账本,忙碌不已。
又一批管事商量着离去,管家眼看着天色不早,端着几盘糕点见缝插针的走进了书房,劝道:“家主,天色不早了,该用晚膳了。您也是大病初愈,这时候合该好好休养才是。”
路家主闻言头也没抬,等了等果然等到了放在手边的糕点。他随手捻起一块放进嘴里,这才开口道:“不急,晚膳迟些用也无妨。”
管家看着路家主熟练的动作都有些无语了,不免又劝了句:“家主,再晚些您又该说时间太晚,晚膳可以免了。可您也不能拿糕点当饭吃啊,郎君知道会担心的。”
路家主听他提起路以卿,终于抬起头叹了口气——从长安将生意迁回金陵,这并不是一件小事。想当年他从金陵将生意做到长安,足足耗费了十年光阴,迁回来却只用了不到三个月。且不说其中的落差,只是这一番牵扯便是伤筋动骨,如果不是顾虑着路以卿的安危,他其实真狠不下这个心。
可商行搬迁说到底也是治标不治本,或者换句话说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襄王还没有放弃他们路家的钱财,危险便没有远离他们,甚至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路家为了离开长安,损失了大量钱财,说不定立刻就会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