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大将军脸色突变,他瞪大了眼睛,看向尉迟遥的目光,跟淬了毒一般,似乎是想把他她生吞活剥了。唯恐从她的那张嘴中,会继续说出什么摧毁他的话来,“王爷,污蔑皇室的罪,可是要不得的”。
“可笑之至,就算本王污蔑他又如何!”她眉眼一弯,笑语里掩饰不住的是狂傲,“尔等这是谋权篡位,已然死罪!对一个将死之人,本王何故欲加其罪”。
“既然王爷不听老夫劝,那就休怪老夫不念祖孙之情了”镇北大将军厉声喝道,连带着目光也变得阴桀起来。他一声令下,围绕在宫殿外边的士兵开始有了大动作。若是不出意外,以镇北大将军所带进来的兵力,就凭皇宫里的这点守备,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里边的所有人,都要成为瓮中之鳖。可是……尉迟遥本身的存在,就是一个最大的意外。
尉迟遥快步走到尉迟宸旁边,将之护在身后,她任然面不改色,举手投足之间还有几分从容。她眯起了眼眸,目光中带着三分寒意,七分杀气。她犹如居高临下般看着下方那几些跳梁小丑,睥睨众生,眼底满是不屑和厌恶,仿佛看到了什么再恶心不过的东西。
她用指尖滑过腰间的配饰,轻轻摩挲,嘴角也微微勾起了一模弧度,就连傻子都可以看得懂,是嘲笑。
“龙卫听令,将叛军拿下,违抗者杀无赦”她冷冰冰的说道,不带一丝温度,以一副绝对的王者姿态,下达了令所有人都听之变色的命令。
很快,外边的反叛军队统统被几支身手恍若鬼魅的队伍拿下,原来围着宫殿的人已经全都被换成身着玄色长袍,胸前绣有应龙的队伍。他们个个体格健魄,孔武有力,并且身手敏捷,训练有素,比之杀手胜三分。且他们个个皆面若冰霜,沉默寡言,单单一个人站在那儿,都觉得像是里了块冰雕,而不是活生生的人。他们不受任何威逼利诱影响,在他们的世界里,唯有绝对忠诚,只有听从命令,没有背叛。因为背叛者,早就在背叛前,全都死了。
镇北大将军看着这些鱼贯而入的暗卫,脸色变得铁青而又难堪,握紧的双拳里,早已留下指甲所掐下的痕迹,用力的渗出了血。大将军被龙卫扣住,硬生生的将他按跪在地下,根本不给他反抗的机会。而大皇子尉迟傅和丽嫔也毫无疑问的皆被拿下,尽管他们再怎么出言反抗,都是无用功罢了,直接被尉迟遥一句“在有动作就直接让你们血溅当场”因而给闭上了嘴。
“没想到,龙卫竟然在你的手上”大将军开了口,他根本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数,自以为精心布置了那么多年棋局,终于到了可以让他收网的时候了,没想到,自己才是别人眼中的一条大鱼。那个他自以为玩弄在掌心的外孙竟然是给了他那么大的一份“惊喜”。
尉迟遥十分好耐心的看着他,她可不想这些人就这么快的去死,毕竟上辈子的那些恩怨绝非他们一个简简单单的死亡可以弥补的,定要教他们生不如死!
“是,龙卫一直在我手上”她说,“皇兄作为本王兄长,不如说更像待本王如子,他是没有给本王请太傅,可是皇兄他亲力亲为的教会本王帝王之术,皇兄对于本王来讲,亦兄亦父亦师”。
“只是,这棋局布的太久,太累了”她说着,想到已逝的皇兄皇嫂,目光变得黯淡起来,短时失去了光彩。失落的情绪只是稍纵即逝,她很快就平复了这种负面的情绪,再次扬首,看向了大皇子尉迟傅,眼底里一片戏谑。只听闻她大呼一声,“给镇北大将军和尉迟傅滴血认亲!”三人皆谈虎色变。
尉迟傅开始挣扎,开始慌神,“不,大胆,你们不可以碰本王,你们这是欺侮皇室!”他自己心里一直明白,自己这隐秘的身世,可是他不愿意去相信,不想去承认,只要他不承认,没有人发现,他可以永远做皇室的皇子。可是,怪在他太贪了。如果他不贪恋这个皇位,不争不抢,尉迟遥她指不定会放他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