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昌镇的百姓正嘀咕闲话,有人通知,到耆老王景瑞家领粮食,家家都有,特别穷困的,还双份儿。
百姓都是现实的,谁能给他们带来利益,谁就是好人,接下来几天,外面有个风吹草动,都有人跑到镇公所报信。
燕然让耆老们去分黄永光的浮财,自己和福王在黄家内院审讯抓住的人。
黄永光的老婆和子女,哪里是护卫们的对手,三下两下都被擒了,捆了起来。
燕然先审假“香香姑娘”:“你是他们花钱从戏园子里雇的,为了那点钱,值得干这掉脑袋的事儿吗?”
“香香”吓得筛糠般的抖:“我不干不行啊,我师父家,还有师哥师姐,全都被扣了,你要活着,他们就没命了,我,我是个孤儿,师父师娘把我养大。”
“哦?这么说,你还是个有良心的,知道孝顺师傅师娘?”
“师父和师娘不容易。”
“那你就把张家夫妻往死里逼?”
“他们没死,只是搬到山沟住了。”
“和死了有多大区别?两人都被你气得躺在床上,奄奄息,对不对?”
“香香”低下头,“唱戏太苦了,他们答应师傅,这事儿完了,便除了我们的乐籍,有田地铺子,生活也有个依仗。”
“你们强夺别人的田地铺子,不觉得过分吗?”
“这世道,谁都不容易,我要是顾念别人,自己就没法活了。”
“这是你师父教的?果然跟着啥人学啥人,跟着王‘学乐人。”乐人就是张香香这样的伶人,王’则是妓’院的龟‘公,在这个世界的规则里,属于同类型的。
张香香就是伶人,听燕然这样轻蔑的语气,非常不忿地瞪了她眼,又胆怯地低下头去。
“哼,张香香,我不是故意骂你,只是觉得你师父把你教坏了,他是个强盗,教你们也学成了这样。”
“我师父不是强盗。”
“那,我问你,你师傅怎么会捡那么多漂亮小孩?这世界没孩子的多了,想抱养个很不容易,不然为何有人出钱买呢?”
“张香香”猛然抬头,有些不敢相信燕然的话,但却没法辩驳,他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化,最后颤声道:“大官人,你知道我的身世吗?我师傅为何能捡那么多漂亮小孩?”
“你自己想吧。”
“张香香”低下头,但撑在地上的双手,却忍不住抖起来,“我是被师娘偷来的?”
燕然哪里知道,她只是觉得蹊跷,诈张香香的。